1.
就在王秀林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之际,王进金突然冒冒失失地推门而入。
王进金的突然闯入把沉思中的王秀林吓了一大跳,就像偷偷摸摸做坏事被人捉了现行一样,瘫坐在座椅上的王秀林浑身一哆嗦连忙坐直了身子。
“哥!齐校长让我来找你报到???”王进金一进门就大咧咧地嚷了一声,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王秀林办公桌的对面。
待看清了来人是王进金之后,王秀林不由皱紧了眉头:“哦,是进金啊!最终的分配结果出来了吗?”
“是啊!哥!也算是如愿以偿吧!你还别说,那个孙副主任还挺办事的???你是不知道啊!七个新分配的教师中除户山中学和中心小学各留了一个外,剩下的那五个全部去了偏远的学区小学???好悬啊!嘿嘿,看来咱们的那幅装饰画没有白送???”王进金唾沫星子乱飞、口无遮拦。
“嘘!你小点声???”王秀林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起身掩上了办公室的门。
“哥!干嘛要这么小心?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王进金把嘴一撇,一脸的不屑。
“你懂啥?小心隔墙有耳???”王秀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瞅着王进金,“学校里不是家里,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给所有人听的,懂不懂?”
“你怕啥嘛!”王进金讥笑一声,“在这所学校里校长是老大,你不就是老二了吗?这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有什么摆不平的你告诉我一声,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王进金的话突然让王秀林脑子里灵光一闪,也许,这个看起来行事莽撞、说话口无遮拦的王进金真的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也许,可以利用王进金的“一根筋”和逞勇斗狠的脾性,把王进金作为刺向对手的一根长矛?
“你懂个屁!”虽然心里有了想利用王进金的想法,但王秀林还是低声叱责着王进金。
通过这几天和王进金的接触以及从二舅王桂孝那边打探到的消息,王秀林知道王进金属于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更是一个六亲不认的家伙。试想想,王进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能下得去狠手,这不就是畜生不如吗?因此,对付王进金这种人,第一是要拉拢,给他一点甜头让他死心塌地的追随;第二是要有威慑,要让无法无天的王进金有一点惧怕。如此一来,一手是甜枣,一手是棒槌,要时不时地打一巴掌揉三揉,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收服王进金这种人。
“咋了?”王进金被王秀林训斥的一脸懵逼。
“在学校里混要低调,懂不懂?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懂不懂?什么校长老大我老二?这话要是让齐校长听到了还有我的活路吗?你这不是把我往刀口上推吗?”王秀林继续低声呵斥。
“是???”虽然没太搞明白王秀林话语里的意思,但王进金明白他以后就得依靠着王秀林在中心小学里混了,所以,王进金对王秀林的斥责丝毫不介意。
“还有啊,以后在学校里你可不能管我叫哥???”王秀林接着又低声嘱咐王进金。
“这又是为何?你就是我哥嘛!”王进金一脸的茫然。
王秀林淡然一笑。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王秀林跟王进金根本就算不上是亲戚,要不是因为二舅妈的嘱托,王秀林才懒得去管王进金的破事呢。可是,面对着王进金一厢情愿的热情,王秀林这话还真说不出口。
“这里面有两个原因,”王秀林只好耐心地解释,“第一,不能让学校里的老师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不利于工作;第二,如果让老师们知道了咱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怎么有办法照顾你?那老师们不得说我偏心吗?你懂不懂?”
“懂!”王进金赶紧点头,是否有利于工作王进金不知道,但王秀林所说的没法照顾王进金听明白了。
“那我在学校里该怎么称呼你?”王进金挠挠头突然提出一个看似很傻的问题。
“王主任或者王老师都行???”面对着王进金的“天真”,王秀林也无可奈何。
“那不行!”王进金说的一本正经,“我只能称呼你为‘王主任’,咱俩都姓王,我称呼你‘王老师’不就是称呼我自己吗?”
“随便你吧!”王秀林哭笑不得。
2.
两个人说着话,王进金突然看到王秀林桌头摆着一盒开封的“玉溪”香烟,忙站起身把香烟抓在了手里。
“王主任,你抽这么好的烟啊!是不是别人送礼的啊?兄弟我就替你代劳啦!”说着,王进金就抽出一支香烟叼在了嘴上,然后随手就把那盒“玉溪”香烟揣进了兜里。
看着那盒“玉溪”香烟消失在王进金的裤兜里,王秀林的心不由抽搐了一下。一盒香烟二十块钱,这个王进金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啊!
其实,这盒“玉溪”香烟根本就不是用来抽的,而是王秀林用来装门面的。王秀林自己平日里抽的都是一两块钱一盒的劣质烟,那些劣质烟平常就锁在抽屉里,没人的时候就拿出来抽几支过过烟瘾。这盒“玉溪”香烟平日里被王秀林摆在桌面上,就是为了表明他教导主任身价的,只有碰到身份和地位高贵的来访者,王秀林才会用这盒“玉溪。现在这盒香烟被王进金拿了去,说王秀林不心疼那是假的。
看着王进金坐在办公桌对面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王秀林心头一阵发堵,心脏也随着那烟头的一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