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简余容经常光顾花店,每天买一束不一样的花,直至店里的每个花种他都买了三遍以上,兰芸终于忍不住挑明直说:“简老师,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那个时候的简余容,三十一岁,有房有车有事业,上河大学正教授,一大堆的仰慕者,随便拉一个出来条件都比她好。
简余容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思索片刻,认真回答:“奶奶临走前一直念叨着想看我娶妻生子,四年多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太晚?”
兰芸没反应过来。
“我觉得你很合适。”简余容继续说。
那一刻,兰芸的心情其实很平静,好似平时有人来店里买花,她给买家介绍这个花很合适。
就算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但不得不承认,简余容温柔体贴,很适合做丈夫。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该说的还是要说:“我的情况,你家里人都知道吗?”
简余容点头,将手里的百合花送给了她。
他们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一个星期后,结婚。
一年后,生了琅儿。
日子过得平淡毫无波澜,但又不能说他们没有感情,尤其是在有了孩子之后,两人间的牵绊就再也轻易斩断。
细想前世,简余容从未对她说过任何甜言蜜语,甚至一句“我喜欢你”都没有,更别说做什么浪漫的事情,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每天工作之余要么回家照顾琅儿要么到花店帮忙,外面的花花草草从不沾惹,即便兰薇纠缠了那么多年,他也从没动摇过。
至于他资助她的事情,兰芸也是婚后无意中发现的,他把汇款单保存得很好,藏在衣柜最底层,若不是找东西,她也发现不了。
他本来就救过她,再加上资助这份恩情,所以,那个时候她经常想,她一定会好好报答他,这辈子还不完,就下辈子,没想到……
最后她还欠了他,一条命。
今生,倾尽所有,必偿还。
晚上,抱着简余容的证件,兰芸睡了重生以来最踏实的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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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张秀梅起床后就守在柴房门口,看日头已经出来,小声喊道:“儿子,醒了吗?”
“……”无人回应。
张秀梅心里美滋滋,昨晚的事儿肯定成了,很快她就能抱大胖孙子了。
“儿子,累了吧?小米粥我煮好了,快起来喝两碗。”
柴房里的王建国终于被吵醒,翻身从地上坐起来,揉了揉昨晚被打肿了的脸,疼得他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嘴里骂骂咧咧:“我日你大爷,tmd到底谁打了老子!等老子把你逮住,非得扒了你的皮!”
张秀梅听到声音,忙推开门跑进去,看到王建国那张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扯着嗓子跟哭丧一样地喊道:“我的儿呀,你这是咋了?”
王建国很嫌弃地躲开她伸过来的手,龇牙咧嘴地吼道:“疼,别碰我!”
张秀梅收回手,“咋了你这是?”
“咋了?被打了!”
“那女学生呢?”
王建国咬紧后槽牙,“跑了。”
“跑了?咋会跑了呢?她打晕你跑了?”张秀梅心里难受得很,到嘴的孙子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