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斗罗正看得入迷,古拉长又提高嗓门说道:
“各位乡邻,这些小玩意都是我想乡亲们之所想,及乡亲们之所及,苦心为你们制作的生活用具,大家如有所需,待会尽可取走,我古拉长分文不收。”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一阵骚动。人们都跃跃欲试,希望能抢到自己喜爱之物。斗斗罗眼睛盯着那只鸟笼,随时准备据为己有。
古拉长见大家都迫不及待,伸手安抚大家,说:
“别急,东西都是你们的,一会再取。在你们取东西之前,我还要向大家展示两件东西。”
人们立刻安静下来,不知道古拉长又有什么宝贝。
在人们的注视下,古拉长不慌不忙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大一小两只木斗。
古拉长把两只斗都举过头顶,说:
“大家看,这是两只普通的斗,一大一小。过两天我要开仓放粮,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回馈乡邻,我特意制作了这两只斗,准备用这只大斗放粮,用小斗收粮,大家意下如何?”
古拉长真是疯了,居然要用大斗放粮小斗收粮,这实在是不符合他一贯锱铢必较的禀性。
人们半信半疑,更有人高声问道:
“古拉长,你说的可是真的?”
古拉长说:“我古拉长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又有人担心地问道:“古拉长,你不会又搞什么花样吧?”
古拉长皮笑肉不笑地说:
“请乡亲们尽可放心,即日起,我就命人把此二斗悬挂于大门之上,随用随取,时时接受大家的监督。”
人群终于开始兴奋起来,毕竟相比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开仓放粮更加牵挂人们的心肠。
“古拉长,那什么时候开仓放粮啊?”有人问道。
“很快很快。”古拉长说,“不过,放粮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人们一愣,问:“什么事?”
古拉长说:“此事之前我也曾跟大家提起过,那就是我城选举新县令之事。大家明白,近来我城处境不佳,危机重重,我古拉庄园虽历经百年苦心经营,积攒下一点家资,但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同大家一样为我城之未来深感担忧,以至夜不能寐。思前顾后,觉得只有尽快选出一位贤能之人出来治城□□,费罗城才能克服艰险,重获安康。唯有这样,我古拉长也才能安下心来,为乡亲们做些事情。正是抱有如此拳拳之心,经过深思熟虑,我物色到一合适人选,特地向大家征求一下意见。”
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这人是谁?”
古拉长卖了卖关子,说:
“这人跟费罗城素有渊源,大家也都认识,多年来一直隐居恶人谷,潜心学法,如今道业颇深,身怀绝技。有道是英雄不问出处,我想只要是此人做我们的新县令,定能带领我们过上安居乐业的幸福生活。”
有人沉不住气了,问:“这人倒底是谁?”
古拉长说:“她就是法术界的魔幻奇才黑嘴巫婆!”
“什么?黑嘴巫婆?”
谁也没有想到古拉长会让那个当年装神弄鬼欺骗百姓的巫婆来当县令,这不仅听起来有些荒唐,更让人觉得古拉长有些不怀好意。
见人们纷纷表示反对,古拉长把脸一拉,说:
“我的话还请大家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给大家两天时间,两天后召集大家在观戏台再作决定,到时也好让黑嘴巫婆与大家见个面,彼此交流一下,希望你们不要因为以前的一点小小嫌隙,就忽视了一个人的大才大德。”
说完,他又用手一指旁边的那摊小玩意,说:
“这些东西你们拿去用吧,放粮之事待县令一事安排妥当再另做打算。”
听了古拉长的这些话,人们对那些小玩意的兴趣早已荡然无存,都呆呆地站在那儿,谁都没有动。
在他们看来,这个黑嘴巫婆能不能当县令姑且不论,但在他们的心目中从来都是只有一个跛脚县令的,虽然消失这么多年,可谁都觉得他一定会回来,还会像以前那样坐在大堂上一丝不苟地披阅卷宗,像以前那样一瘸一拐地走街串巷,为他们排忧解难。
斗斗罗本想抢一只鸟笼的,现在听到古拉长要换县令,也没了兴致。
自己早就答应过图耳聪,一定会帮他把图耳奇找回来的,古拉长如此自作主张,岂不是可惜了图耳奇。
再说,黑嘴巫婆虽小有法术,但宿与费罗城中百姓为敌,让她作县令,无异于引狼入室。
“斗斗罗,把这只鸟笼拿回去!你们家不是有一只黑乌鸦吗,正好装它。”见众人都无动于衷,古拉长提起那只鸟笼冲斗斗罗说。
这个主意实在是有点馊!
与其把巴巴拉装进笼子里,还不如斗斗罗自己钻进去。要知道那个家伙的高傲程度可非一般鸟类所能比拟,它甚至都把自己看成了家里元老级的长者,尤其是在阁楼里,它才是当仁不让的主人,斗斗罗充其量只是个倦缩在角落里借宿的过客。
斗斗罗没有理会古拉长,觉得他的鬼心肠实在是太多,想起一出是一出。
斗斗罗想应该把今天这事木拉,让大家想想法子。
然而,费罗城人对付古拉家族的法子好像在十几年前就已消耗殆尽,大家都对古拉长的心思心知肚明,也都有着一致的想法,却难保会有一致的行动。
费罗城现在就是一盘散沙,得过且过和明哲保身成了人们的无奈之举。
木拉的号召力似乎也已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