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华戚国两大家族之一的白氏一族,自千百年,为望族,一夜之间,满门被屠,天下四国人无不为之大恸。

“你们说说,这白氏也是够倒霉,护着那华戚国千百年,杀了多少妖魔?退了多少外犯,这被灭了七天了,都不见华戚人君和慕容氏有动静,这八大氏族,如今要变七大喽!”

“切,什么白氏,一百年前尚可称大姓氏族,而如今,若不是有那位在,早排不上好嘞!现被屠了满门,还不是太弱?”

“也是够惨,听说连只活狗也没留,咱们啊,也只能唏嘘了。”

是了,只能唏嘘。到底是没落了,七天之前,可没人会以“这”来呼华戚白氏。人们向来乐意对摆在自己眼前的事物八卦,至于其中曲折,他们可不喜欢伤脑筋。

闲聊继续着。

“也是怪,自白氏灭门后,那家族范围都不见人进出了,莫不是成了鬼府了?”

“可不是,五天前我从那过,只听见砰砰的拍声!”

“看不见?”

“一片大雾呢!”

“那……那位呢?”

“那位……肯定是没事的,但也不知所踪。”

“嘿嘿,想毕也是觉白氏烂泥扶不上墙,给丢了吧!”

几人凑着张茶桌,饭后杂谈,一张单子飘然落到他们的桌子上,一人随意拿起,看着,忽然惊讶地跳起,呼道:“呀!原来不止白氏出事了,咱们不夷国大家族的宗系小姐也失踪了,还失踪了七天了,怎么现在才放出消息?”

几人也是惊讶,“就是和那位有名义上的师徒关系的小姐?苏瑾瑜的妹妹?”

那人回:“不夷有几个宗系小姐?另外那江氏早没有女的……”

“哦……苏瑾瑜好像昨天才回来的。”

“怪不得,苏家本来也就挺乱的。”

又是一阵唏嘘,失踪的失踪,死的死,缘也就没了。

苏氏和江氏是不夷国的两大氏族,也是千年名族,而在百年之前,苏氏,是还要更传奇一点。原本显赫的家族,却又在一百年前,遭遇挫折——苏氏夫妇被暗杀,族宝被劫。

经这一变故,苏氏却也没破灭,支持苏氏的一根强劲的稻草,仅来自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苏氏夫妇虽死,却留下了十七岁的儿子和刚出生的遗女,本是苟延残喘但却受不夷国人君照拂,加之苏瑾瑜也是手腕了得,修为极高,苏家竟有蓬勃姿态。

这苏氏处在水乡的边境,水急湍,山愈青,峭跋峻险。一直向东便是天下中心,天山孤岭,而孤岭深处是一处天堑深渊,名为不归谷。谷那有处埋骨窟,隔着这高岭,外面是山清水秀的修道圣地,里面是山穷水恶的妖邪之地。

天未暮色,却不见一点亮堂,浓云压顶,狂风在此肆掠,过处生寒。荒凉的石碑上,枯藤被阴风刮开,依稀可见其上文字——埋骨窟。

火把的光在黑暗中时隐时现,零零星星的,诡异阴森。

“大哥,要不埋一下,入土为安……”

“埋什么埋!夫人既下令扔在乱葬岗,表明了不要她好死!”

一阵窸窸窣窣的攒动身后,只听那大哥犹犹豫豫地又开口了:“要不还是埋一下?”

“好!”

“好!”

另两人同声。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中,一人问:“大哥,咱们干完这一票就能回家了吗?”

另一人问:“不会被灭口?”

大哥沉默片刻,爽朗一笑,“怕甚,我们三个人还斗不过她一介妇人?好歹大哥我也有二层修为了,知非你别担心。”

两人闻言,也是笑了,“大哥说的是!”

——“轰隆!”

语毕,天上一声惊雷乍响,劈得天都亮堂了,也刹地照亮三人的脸,墓地上一阵惨叫。

皆是十七岁左右的少年,被这惊雷吓得脸色惨白。

两少年模样甚同,一人吓得抱紧了对方,另一人还算镇定。而被称为大哥那少年,早抱脑袋蹲地上哆嗦了。

阴风轻飘飘的刮过,凉意飕飕,一道悠远空灵的声音响起……

“我说……你们知道我吃了多少土吗?”

三人寒毛倒竖猛的转身,眼前悠悠站了一个白影,满脸灰土。

她扭动肢体,盖着脸的头发随之晃荡,只听见骨头的卡卡声,脑袋朝着三人,似用空洞的眼,扫过几乎晕厥的三人,扯了一抹诡异的笑,“土的味道不错……”

那人说着张大了嘴,露出森森白牙。

“啊啊啊啊——!”三名少年惊悚,扯嗓子尖叫着晕了过去。

“……”白影默然,闭上嘴巴,抬手扒了扒头发,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额心是一道鲜艳的红痕,她眼中些许轻视,更多的是嘚瑟,撇撇嘴:“不是苏氏弟子吗?这么不禁吓……哈哈!”

此人,便是被五雷轰顶劈到这的谢愔了。

谢愔拍了拍身上的灰,四处打量一番,啧啧两声,慢悠悠地往自己脸上摸了摸,一愣。

这人,和她长得有起码八分相似,天道这是体贴还是有阴谋?想了想,又摸摸额头,灼热的感觉在额心蔓延。

这红痕还在啊。谢愔收了手,盘地而坐,闭了眼,从手心祭出阴阳幡,结了一方小小结界,入了定。

一入这身体的识海,谢愔便木了,即使忘了前世诸多记忆,她也清楚记得,自己不会有这么渣的天赋!怪不得连结界都这么小。

筋脉堵塞。十二条灵脉,就一条是通的。

但意外的是,识海倒还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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