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思远额头冒着冷汗卷缩在地上,双手使劲按着肚子,借以消除一些疼痛。
过了好一会儿,蔺思远脸上的冷汗都干了,他颤颤巍巍地抓着门板勉强爬了起来,捂着肚子弯着腰挪步到床边,还没等躺下来,房里的火烛突然被一阵不知是哪里来的风给吹得全灭了。
“什么鬼?”
蔺思远看了看四周又陷入了黑暗里,感觉到身体周围温度好低,都起鸡皮疙瘩了,忙摸索着拉过刚才脱下的袍子盖在了自己身上。“这么大个床连条被子都没有,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师父到底去哪儿了?”
“赶紧抬进去吧。”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蔺思远隐约看到有几个人往房里抬进了什么东西。
“你们,在做什么?这里……”
蔺思远肚子疼痛不已,声音细不可闻,想问他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话还没说完,门又重新被关上了。
“刚才好像有人说话。” 几个人中倒是有一个人疑惑着自己刚才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别吓我,这里怎么会有人,赶紧走。”
另一个人忙打断他的话,推着其他人离开这个地方,“这里不干净,我们快点走。”
蔺思远肚子里又开始绞痛起来,疼得他全身都快虚脱了,转头看向地上,黑暗中只能辨别着地上有个像动物模样四只脚的东西,“怎么一动不动的?”
蔺思远想去看看,可是手脚无力,只能躺着,不一会儿眼皮就打架,撑不住睡了过去。
那地上的东西动了动,尾巴先翘了起来,然后往前后扫了几下,耳朵也竖了起来,听着周围的动静,发现没有人在,才睁开了眼睛。
那东西爬了起来,很警惕地慢慢匍匐着,爬向蔺思远。
“郡王,郡王,你怎么能随便乱闯呢?”
宫里的总管每次看见王凯甫出现在殿门口,就一阵头疼。
这郡王自从被寻回来,借着失了忆又不懂兹狼国的规矩,每每都无视众人的阻拦,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什么时候见国主就什么时候见国主。
唯一听话的一点就是国主不许王凯甫出宫,他还真就没出宫,不过宫里头当差的公公可苦了。
开始王凯甫刚来满脸好奇,不懂规矩也还会很有礼教的请教他们,后来知道了规矩以后就假装听不懂了,谁的话都压不住他。
国师没回来,国主又无心去管王凯甫,任由王凯甫在宫里乱逛,由得他简直就差上房揭瓦放火烧殿了。
“怎么?你还想拦我?”
王凯甫冷眼一瞥,总管就不吱声了,使了眼色让一旁的小童赶紧进去禀报。
王凯甫故意走的很慢,看到小童一路小跑着,在其后偷笑了一声。他看着小童的背影,突然脑子里闪过一张脸,一张有着些许婴儿肥的脸,还有双像装满了星辰一样亮晶晶的眼睛。
\是谁?\
王凯甫头突然疼痛不已,他使劲摇晃了一下头想赶走那挣扎一般的痛觉,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可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是谁?为什么我脑子里会出现这张脸?\
王凯甫觉得很奇怪,脑子里一再的出现这张脸,那这个人一定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了。
王凯甫一直在等国师回来,别人都说只有国师才能治他的失忆之症,要不然他早就跑出宫去了。
墨华警告过王凯甫如果他敢乱跑,就不让国师给他治失忆。不知为何,王凯甫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留下,必须见到那个国师才能让自己明白所有事情。
“你这一天天的能不能消停了,再这样我就给你关到地牢里去!” 墨华看到王凯甫本来好好的心情又被气到了,“别以为国师看重你我就不能治理你了。”
“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怎么是好?我会心疼的。”
墨华身边侧卧着一个样貌娇柔的人,她的手抚慰着墨华的头发,轻拍着他的肩膀。那人一头青丝没有梳起肆意的散着,一双妩媚的眼睛瞅着王凯甫,嘴角微微上扬。
“末觞,你看他,凶神恶煞的,怎么可能是我弟弟啊?” 墨华趴在末觞的背上,不再看王俊凯,眯上了眼睛假寐。
“睡吧,睡吧。” 末觞摸着墨华的头发,哄着他休息。
墨华闻着末觞身上的香气,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待墨华睡着,末觞就将他轻放在床上躺好,给他盖好被子后,走到了王俊凯面前,“跟我来。”
“你是谁?”
王凯甫看着眼前这个似男又似女的人,心里警铃大作。
“你不是一直要想起过去的事情嘛,那就跟我来。”
末觞的声音忽而高忽而低,如梦似幻的传到王凯甫耳里,让王凯甫感觉很不真实。
“你到底是谁?”
王凯甫很讨厌装模作样的人,一伸手紧抓住了末觞的手腕。
“你最好立刻给我放开,不然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蔺思远。”
末觞压低了声音,往身后的墨华看去,怕吵醒了他。
“蔺思远是谁?”
王凯甫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可是眼前这人既然提起,那一定跟自己有关了。
“你真的忘了?还是……在骗我?”
末觞探寻着看向王凯甫的眼睛,然后打了王凯甫抓着他的手腕一下。
王凯甫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吃疼得放开了手,手放开后这种针扎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王凯甫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流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