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跟在季无由身后关上了门,门外寒风阵阵,白日的暖意已经消失殆尽了,冷意弥漫。
“那地方不远,我们走过去吧。”季无由转过身说道,寒风快把他的声音吹散了。
街上的人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街边的小店大部分都快打烊了,店里也是空荡荡的,走在街上寒露觉得冷意更甚了。
季无由本走在寒露前面,走了一会儿他放慢了脚步,不知不觉寒露和他并肩走在了一起。
“寒露会喝酒吗?”季无由温声问他。
寒露摇摇头,道:“不会,以前喝过,喝多了要长红疹,不过喝一两口应该没有关系的。”
季无由听了皱了皱眉头,说:“那以后还是不要沾酒了。”
“将军很会喝酒吧,我听人说过您是还是千杯不醉。”
季无由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觉得我年纪很大吗?”
“怎么会!将军……正当壮年,看着很年轻呢。”寒露努力地夸着季无由。
季无由:“……”
“你快别夸了,我只比你大五岁。不用用‘您’来称呼我,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季无由道。
寒露悻悻地笑了笑:“可是您毕竟是个将军啊,我……“
“若不是当年你走丢,今天你就是我,甚至比我更高,过的更好。“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不过是偷了寒露的人生而已。
思及此,季无由态度强硬起来,道:“寒露,不要叫我将军,叫我的名字,不用敬称,或者你可以叫我‘哥哥’。”
寒露听了季无由的话,怔了一怔,不禁想起了顾青林,那个他叫过“哥哥”的人,后来他长大一点,不再喜欢叫这种叠词的称呼,他觉得这样显得有些嗲气,不适合一个男人这样干。
到现在已经接受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已经双双去世的事实,也接受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季无由的姑姑,但是季无由是自己表哥这件事情他不是很能接受。
一个多年寄人篱下的孤儿,当了多年的下人,突然成为了大将军的亲戚,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会欣喜若狂,但是寒露总有种掉入一个圈套的感觉。
寒露沉默了,季无由苦笑了一下,果然还是太早了吗,自己果实是太心急了。
“没关系,先叫‘将军’也没关系,但是别叫‘您’了,这会让我感觉你觉得我很老。”季无由故意活跃气氛。
寒露点点头,他早就觉得季无由对自己的迁就超乎了想象,现在一天天又在拓宽这个界限。
“到了,就是这里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看店面是一家不大的饭馆,季无由带着寒露走了进去。
晚上店里人也不多,大堂里零零散散只坐了几桌人,站在柜台后面结账的掌柜正在劈里啪啦熟练地拨着算盘,嘴里还念念有词。
结果一晃眼看到了店里来的客人,连忙端起笑脸迎了过去。
“大人好久没来了,这次一个人来的?快请坐。”
季无由点点头,侧身的时候掌柜的才看到他身后还有一个人,笑得更开了。
寒露和季无由走了一半他就已经发现季无由带他去的地方就是陈叔的店,这家店他也算是老顾客了,从他十三四岁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来这里吃饭,这里的菜很合他的胃口,特别是一道酸萝卜老鸭汤,带着鸭肉的鲜美和酸萝卜的鲜美,加之价格也在寒露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来的频繁,久而久之也和这里的老板小二混熟了。
“哎呦!这不是小寒吗,也是好久没来了!快,这是和大人一起吗,可真是巧啊!”掌柜一脸的欣喜。
季无由看的出来,这个饭馆老板对着寒露的眼中带的有着长辈对着晚辈的慈爱,熟悉,特有的关怀,而对着自己便是他经常看到的那种带着尊敬和畏惧的眼神。
赵管事也是,这个掌柜也是,寒露似乎特别招老人的喜欢。不是,季无由想,是接触过他的人都会喜欢他。
寒露冲着陈叔笑了笑,转头对着季无由说:“这是我陈叔。”
季无由笑了笑,温声说道:“陈叔。”
掌柜受宠若惊,忙不迭应了一声:“哎!快坐吧,大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寒露朝着陈叔挤眉弄眼,陈叔心里失笑,这孩子,也是有福气啊。
饭馆小,没有什么包厢专座,这时店里人不多,两个人选了角落里的一个桌子,陈叔亲自为他们点菜:“吃什么二位?不用说肯定有老鸭汤了!”
季无由颔首,对着寒露说:“你比我更熟悉这里,你来点吧。”
寒露想了想,对着陈叔就报了一连串的菜名:“老鸭汤,蒜蓉白肉,辣炒鸡丁……再加一个拍黄瓜吧。“
陈叔也不用笔记菜名,重新一个不拉地报了一遍,给两个人倒了热茶,就去厨房了,每次寒露一来,菜总是他亲自做,他早年失子,把寒露当作亲昵的晚辈对待。
也不是每个到他店里的年轻人他都对别人这么好,只是五年多前,那时他的店面还不在这里,小小的铺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操劳,一开始他也没有怎么注意这个小孩,只是他来多了,每次对他做的菜总是带着期待,吃完了还总是带着满足舔着嘴离开,那份对食物的期待总是让他自己也充满了愉悦。
“陈叔,您做饭这么好吃,肯定以后开个酒楼,我就天天去捧场。”
陈叔那时候每天累个半死,店面狭小,但是没多久竟然挣了钱换了一个大一点的店面了,他觉得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