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十来步吧,看着周围的景色差不多都暗淡了下来,听着身后的脚步也慢慢的跟了过来,方才转身问道:
“说吧,殿下是什么意......”
“噗!”
一声钢刀入肉的声音传入耳膜,徐亮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突出来的那殷红色的刀尖儿,强撑着即将要流逝而空的生命力转过身,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一脸笑意的柳彪,
“你......你......”
柳彪挑着嘴角,从袖口把皱皱巴巴的黄绸拿出来给徐亮抖了抖,这哪里是什么密令,完全就是一个空无一字的黄绸手绢。
“你是......你是......”
徐亮似乎现在才恍然大悟,但是嘴里不断汩汩冒出的鲜血已经让他再不能完整的把话说出来了,身躯一歪,倒毙在了当场。
柳彪走上前去,用手探了探徐亮的鼻尖,确认他再无气息之后,才自言自语的咒骂了一句:“妈的,比打仗都累,真会给我安排差事。”
然后索性手里站满鲜血的刀也不要了,转身就出了树林。
刚刚他和徐亮坐的那块道旁的石头边候着的两个小内官,也已经被人一刀一个放倒在地,前面站着一个还在擦拭自己胯刀上血迹的军士,看来这应该是出自他之手了,
看到柳彪从树林里走出来,忙一步迎了上去,拱手道:“将军,徐亮的人已经全部被拿下,我们从他的车驾中翻出了一张遗旨和一块玉玺。”
说着朝后面的士兵一招手,把那一卷大行皇帝的遗旨和一方玉玺都捧到了柳彪的面前。
柳彪一手捏着那玉玺上面的小兽,把这一整块玉璧给拎了起来,翻起来看了看,上面几个大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整个玉玺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质感,只不过下面还有一块好像是瑕疵缺角,事后用金子给补上的,看起来很是突兀,引得柳彪嘟囔着低声骂了句:“这哪个孙子给摔的这是,糟践东西。”
左右四周地看了看之后,把这块玉玺递到了面前这军士的手里,一脸正色的吩咐道:“这个!重中之重,你连夜走小路,亲自送去,不得有失!”
那军士也知道这玩意儿不是儿戏,重重的一点头,“是!遵命!”
然后柳彪又朝着他身后一指,“这遗旨给我留下,告诉所有人,再休息半炷香的时间,全军继续向王京开拔!”
“是!”
吩咐完,柳彪便又转身想要坐回到那道旁的大石头上,哪知道这一俯身才注意到,自己的暗色玄纹锦袍上染了一大块血迹,
“这个阉人,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完了完了,我这可路上没衣服换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很是懊恼的用手干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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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
高慈懿飞马赶到府门前的时候,一见这府院里的景象,眼睛都快要急出血来了,整个大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首,有夏军的、有辽兵的、甚至还有他在行宫遇到的那种黑衣人的,
情急之下他连马都没下,索性直接骑着就进去了,刚一跃进府门,就听到了后宅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
高慈懿胯下骏马是四蹄没停,奔着后宅就过去了,
“阿懿.......阿懿!”
刚刚跨进这后院,就听到院中有一声细微的喊声在呼唤自己,
“谁?在哪?”
高慈懿着急的环视着四周,尸横遍野哪知道哪个“尸体”出的声?
“阿懿!在这儿......”
直到躺在地上的孟崎,朝着他艰难的抬了抬手,高慈懿才注意到这声音来自于自己马蹄前面的不远处,
“孟崎!”
他赶紧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前去将孟崎扶了起来,
“你怎么样?”
“哎呦啊呦,疼疼疼!”
孟崎被他这么一扶,脸上立马一副吃了大痛的表情,龇牙咧嘴的倒抽了几口凉气,一边朝着高慈懿摆摆手一边朝着内宅一指:“别管我,没伤到要害没事,只是后背被扎了一剑,这口气儿还没上来,先去......先去屋里.......快点!那两个人进去了......快点,夫人在里面!”
高慈懿一听转头朝着内宅里凌厉的一瞥,然后将孟崎轻轻放回到地上,拍了他肩膀一下,“你挺住啊,我马上就回来!”
然后拎起手里这干银枪就奔着内宅而去。
“咣!”
内宅这虚掩着的破门哪里经得住高慈懿这飞起一脚,直接被踹得两边大开,
紧接着他跳进屋内的时候,就看到安欣和宁儿两个人架着脸色苍白、檀口中喘着粗气的柳思意,面前的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捂着自己的左臂,看起来是受伤了,跟着柳思意怒目相对着,另外一个人横躺在地上,胸口处插着一柄幽蓝色的弯刀,已然是没了气息!
“阿懿!”
高慈懿就看到安欣的俏脸上不知道从哪也溅出几道血痕,看到他冲进来,一声叫喊几乎是伴随着激动地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咳咳!咳!”
柳思意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把她原本就娇艳的朱唇彻底染成了血红色,被病态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面孔衬的更是鲜艳无比,几乎是靠着安欣和宁儿两个人强撑着娇躯,才堪堪能够站得起来,
真是不知道若安逸看到了,得心疼成什么样。
“杀!”
高慈懿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