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皱了皱眉,觉得这一处分外古怪,向着那石柱的方向行了几步,却在目光落在天元宗的那根石柱的阴影处时脸色大变!
浑身僵硬,瞬间头皮发麻。
那阴影处,正有一人盘膝而坐,微合双目的脸上,正对着他二人的方向,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云飞扬满心骇然。
他与秦臻都不是普通的修士,然而却都没有发现在那石柱下竟还有个人存在。能够收敛气息到了这个地步,这修士的修为至少也要是还虚合体。
侧头看向秦臻,见他的眼中也是带着惊讶,云飞扬心头一丝坚定闪过,暗暗鼓动起丹田中的灵力,引动着黑龙传承,汇聚于右手蓄势待发,又感觉到身边的秦臻也是灵力隐起,方在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来,对着那修士一揖,朗声道。
“风琼门云飞扬,靖元宗秦臻,见过前辈!误入此间,打搅前辈清修,请前辈海涵!”
俯首半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云飞扬微微皱紧了眉头,偏头看了一眼随着她一揖的秦臻,果见他的眼中现出疑虑之色,心中暗忖,既然这修士对他二人的善意不置一词,恐怕再恭敬也是白费,横竖就是拼命,倒不若先下手为强,抢得先机。
他这厢脸色一冷,秦臻还不待他出声,直起身手中的剑向着那修士极快地斩出数次,一时间,交错的冷冽剑光四起,此处空间寒气摄人,极致的剑光竟将二人头顶上的光芒都掩盖的黯淡了一份。
云飞扬见秦臻起剑,右手一击轰出,一道黑色劲气讯若奔雷,却毫无半点激烈的声势顷刻间融入剑光之中,却是暗涌着令人心生惧意的死寂和毁灭,一同至奔那名修士。
眼见二人的攻击已到眼前,那修士却是一动不动,毫不动容,那双眼睛依旧微合着,淡然至极。
啧,这是看不起他们不成!
云飞扬只见攻击已到那人眼前,眼中杀意一起,抬手就是无数的符文,一手升起一件护身的防御法宝,将自己与秦臻护在中间。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竟是在这些年中锻炼而成,然而眼前的形势突然大变!
就见二人的攻击将要轰在那修士的身上时,将这片石柱笼罩住的光芒瞬间一动,便在这修士的面前升起一道光幕,而秦臻的剑气与云飞扬的一系列攻击一触到这道光幕,却是无声消散,再也没有一丝痕迹。
见到此景,还未及云飞扬动作,就见身旁秦臻一步上前,将云飞扬掩在自己身后,手中长剑横与身前,面上淡漠平静。
云飞扬看着眼前的白色背影,心中一暖,又暗暗地鄙视地想到,这厮在这里装什么以身护友啊,这家伙穷困的只有手中的一把剑,与人争斗,连一件防御法宝都没有,向来都是以攻为守,一个不慎,就要两败俱伤。
虽然于战力上不错,然而一旦被人攻破攻击,绝对要以受伤收场,他一代风琼门精英弟子,逃命本事那么大,哪里需要他保护!!!!
再说了,这货跟他修为差不多,保护个毛线!
这般想着,他便暗转灵力,将身前的防御法宝向着秦臻的身前移去。
待到此时,云飞扬方沉下心来,眼带不善地望向那修士
。却见那修士纹丝不动,面上依旧是与方才同样的微笑。
直到这时,这人竟然还能如此淡定,受到二人攻击还不还手,云飞扬心头就升起一丝疑惑。隐在秦臻的身后再一次汇聚灵力于双眼之上,这一次,云飞扬却是发现有些不对。
但见那修士盘膝而坐,分外从容的样子,然而细细看去,却能见到他的脸上竟然带着一抹静寂的死气。浑身的皮肤虽然尤带光泽,然而毫无活力。
双眼金光一闪,心中无奈。
转手收起面前的防御法宝,无视秦臻疑惑的目光说道,“前辈见谅,我二人并无不敬之心,误闯前辈清修之地,实是无心。若前辈愿意送我们出去,我们马上退出此处三十里,必不将今日之事告知旁人!若是前辈愿意的话,还请来尝尝小子的糕点,这绝对是一绝!”
说着居然开始介绍其自家风琼门大厨们的作品……
偌大的空间中,只听得云飞扬的声音回荡不休,除此之外,竟是再没有其他声音。
果见那修士还是和之前一般无动于衷,云飞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向着那修士走去,一步一步,就快走到那人的身前,却见那修士还是不动,而那道光膜,早在二人不再攻击之后,就消散无踪。
这修士早就气息全无,竟是一具尸身。
但见他身着绣满了无数暗纹的精美服饰,挂了无数灵气已散的各色玉饰,虽然早已死去,然而依旧气度高华,望之一眼便令人心生赞叹。
云飞扬绕着这人看了一圈,才发现这人后脑上不知被什么击出一个巨大的创口,露出碎裂的白色头骨。又有一道创口,将这修士的后背剖成两半,创口极深,竟似若不是这一身衣裳将这修士裹住,这修士早就是被分成两片!
倒吸了一口气,云飞扬为这恐怖的攻击心生骇然。
秦臻在这时走到云飞扬的身边,也细细地观察,见到那修士后背的伤口显然是一道剑痕,眼中微亮,不由自主地指尖探向这修士,却在刚刚触碰到的一瞬,眼前的尸体无声地消散成了一堆粉末来。
阻止不及,又见秦臻这般动作并没有发生危险,云飞扬松了口气,看着那堆粉末,心知这是这具尸体经历的时间太久,再也难以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