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他们走在回到族地的路上,却见沈端方对着田琴微笑道,“琴儿,如今过了刘氏的这道山脉,已是我沈氏的范围了,你还是休息片刻吧。”这一路田琴驾车飞快赶路,时不时还会用内力催动马车,竟是脸色极为难看。
田琴却是有些心虚,然而见沈端方一无所知的样子,又想到云九天在几人离去时也未回转,便知当日之事云九天还未有时间告诉云岚,虽说心中不甘,也对拦了自己路的云岚怨恨非常,却也知晓要先安抚住身旁这人,以免日后云岚生事,便脸上半点不露,温柔道,“这些不算什么,”她含泪道,“若不是听风吹雪被人陷害,夫君也不会舍下脸面去云家被人羞辱,琴儿心中真是难过。”
沈端方叹了口气,道,“我这两个妹妹也不知道怎么了,如今竟是如此跋扈!还有云磊,如今竟也敢和我这个做爹的对着干,简直无法无天。”他有些心疼道,“这两个孩子变成这样,实是那臭小子的错,待得来日我禀告族老,再去申斥他给咱们的孩子出气!”
见他不满,田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才要再挑拨几句,却发现前方突然弥漫起一大片红色的雾气,一时避之不及,几人竟是撞进了雾气中。四人只觉得一股甜腻的香甜气息涌入鼻中,竟是令人有种沉迷的感觉。
深深吸了几口这红色雾气,沈端方就感觉神魂悠悠然地荡漾,竟是舒服至极,然而内力的运转却变得晦涩不已,脸色一白,喝道,“别闻!”
另三人也是一惊,纷纷闭住呼吸,却惊恐地发现,那些雾气竟黏在皮肤上,顺着皮肤进入到他们的体内。不过半息,这四人就感觉肺腑剧痛,灵力竟然半点都使不出来,纷纷从半空跌落下来。
在地上翻滚了片刻,四人就见到一个少年正坐在地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见到他们看着自己,便笑着拱了拱手,“见过舅舅。”
沈端方就心中大怒,忍着腹中的剧痛厉声喝道,“你怎么在这里!”又看了看左右,厉声道,“这些可是你做的!”
云飞扬微笑地看了看仿佛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什么,惊恐地向着一旁爬去的沈氏兄妹,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冷漠,慢慢走到沈端方的面前,二话不说劈头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直打得沈端方脸上皮开肉绽,惊骇莫名,方慢吞吞道,“来给舅舅送行啊。”
“你,你竟然敢打我!”面上剧痛,沈端方哪里见识过这个,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云岚是怎么教的你?!竟然敢打长辈!下次我倒是要问问云岚,是怎么教养的你!”
“下次?”云飞扬笑着反问了一声,脸色微寒,柔声道,“恐怕舅舅等不到下次了呢。
“云乐这是什么意思,你舅舅也不过是和你开玩笑呢。”见云飞扬语出不善,田琴到底心思多些,觉出几分不祥来。
云飞扬却似没有听到一半,对着沈端方又是一个耳光,方道,“舅舅那日赏了我大师兄好大一记耳光,直到如今我都念念不忘,如今双倍奉还,想来舅舅也当欣慰。”
又遥遥看向田琴,轻笑道,“你仰慕我爹?琴儿?真是个好名字。”
他踱步过去轻轻抚摸田琴的脸,一双眼中的冷漠令田琴的心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我爹是个不解风情的人,想来也没什么意思,倒是我仰慕琴儿你的脸很久了,倒不如让我开心开心?”
那日云飞扬看到树林中的事情之后,心中怒火丛生,虽说他觉得这田琴有问题,但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将主意打到了云九天的身上。
虽说这些人表面上是冒犯的云乐,可实际上冒犯的就是他云飞扬。
他们风琼门一直奉行有来有往。
当然了,你要是全都把利益让给我也是没问题的。
自那天开始,他就打算解决了这几个烦人的家伙。
要说他为什么敢解决这几个人。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几个人身上的气运和气机马上就要断了。
云飞扬这一摸直摸的田琴毛骨悚然,突觉面上一痛,竟被云飞扬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便见云飞扬笑眯眯地将一只黑色的小虫顺着伤痕按进去,口中道,“琴儿别担心,这是好东西。为了讨好你,我昨日求了云立师父,在万虫窟里寻了一夜,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只腐骨虫,如今送给你,希望你越来越美,”
云飞扬的声音无悲无喜,最是让人恐惧,握着田琴的手就是一紧,“美得下一次,能够迷惑住我爹!”
那小虫瞬间钻进了她的面皮,四处乱钻,田琴只觉得整个脸色仿佛被人生生扯去般地剧痛,又见沈端方满目惊恐地扭头盯着自己,强撑着伸手往脸上摸去,竟摸下了一手留着脓血的血肉,心中恐惧之至,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竟是个恶魔一般。
嘶声道,“你怎能这样对我!我是沈氏的族长夫人!”
这丫头并没有证据,凭着她的手段,过了今日自然会将沈端方说服。
而那沈氏姐妹皆有顾虑,她这么多年早就看明白了!
田琴这般想着,却见云飞扬突然无趣地丢下她,坐回地上,笑眯眯地撑着手看着他们笑,仿佛看白痴一般。
“我云飞扬做事,何曾在意过这些?一切随心,谁能奈我何?”他慢悠悠地看着天,脸上透出邪气来,轻声笑道,“本来你们想要我的命,我都想要放过你了,不过是想装得可怜一些,过几日叫家族施压将这两个东西关到雷神狱去,大家不扯破脸,全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