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日落西山,光影斑驳。
万毒盆地。
南面之地,阿丰家附近的一处山洞。
洞口前,站着阿丰和月儿。
月儿双手抱着一大坛子酒,阿丰双手各拎着一只小羊。
小羊一动不动,显然是死的。
阿丰盯着月儿道:“月儿,我跟你交待的话,你可都记清楚了吗?”
月儿点点头道:“记清楚了,一会儿在狼老头面前,我不能叫你做夫君,还有,对于我的来历,也要实话实说。”
“嗯,没错,月儿记得就好。”阿丰满意地一笑,冲着洞口拉开了嗓门,“狼老头——”
“臭小子,发疯了你,鬼嚎什么东西,耳朵都给你震聋了,少装神弄鬼的,要进来就进来!”狼老头浑厚有力的声音立即从洞内传了出来。
“走,月儿,跟我进去。”阿丰迈步入洞。
“嗯。”月儿紧随其后。
进得洞内,但见一堆熊熊燃烧的柴火,火堆旁坐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白发老头——狼老头。
狼老头手里正拿着一根树枝在烤,树枝上串着一条若大的蛇肉。
阿丰和月儿走近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坐在了他的身旁。
狼老头一见月儿,不由得脸色一变,大吃一惊,惊呼道:“这鬼丫头是谁?”
阿丰指着狼老头对月儿道:“月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狼老头,他和我一样,也是妖族中人,我们都是狼妖,这附近方圆五十里,就数我和他的感情最好了。”
月儿冲着狼老头微微一笑道:“狼爷爷您好,我叫月儿,月亮的月,我是鬼族中人。”
“我知道你是鬼族中人。”狼老头打量了下月儿,将目光转向了阿丰,“臭小子,这才几天不见,你就搞了个小姑娘过来,这丫头哪来的?”
阿丰不好意思地一笑:“捡来的。”
“捡……捡来的?”狼老头目瞪口呆,一脸茫然。
阿丰解释道:“是这样,昨晚我起来撒尿,就看见她倒在我的洞口昏迷不醒的,今早儿一醒来,我便问她来历,谁知她竟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看来是失忆了,连她现在这名字,都是我给她取的。”
“哦,原来是这样。”狼老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将蛇肉横在嘴边咬了一大口,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大笑道:“臭小子,这柴火烤出来的肉,可真是比咱们自己用玄功绝技的火烤出来的肉,要好吃美味得多。”
阿丰拿起那一大坛子酒,笑嘻嘻地递给他:“狼老头,孝敬你的。”
狼老头一手接过,扳开酒盖,鼻子一嗅,不禁怒道:“臭小子,你还有这蜂糖酒?老夫上次到你那儿,你不是说最后一坛都喝没了吗?”
阿丰歉然一笑,立即举起手掌道:“阿丰发誓,你老人家现在喝的,绝对,绝对的是最后一坛!”
“你个臭小子!”狼老头白了阿丰一眼,喝了两大口酒,又吃了三大口蛇肉,这才缓缓开了口,“说正经事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现在说吧!”
“哎!”阿丰应着声,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狼老头,你能不能给月儿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她恢复记忆?”
狼老头瞟了月儿一眼,对阿丰道:“搜过身没有?”
“搜身?”阿丰眼睛一瞪,茫然不解。
狼老头一本正经地道:“就是她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比如令牌啦,玉佩啦,一般都有刻字的,指不定能够通过这些知道她是谁,怎么,你没搜过?”
阿丰脸一红道:“当然没搜过了,你又不是刚认识我,我像是那种会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人吗?”
“你不像。”狼老头话音一顿,摇摇头,唬起了脸,“臭小子,装什么蒜,你根本就是!”
“嘿嘿。”阿丰嘿嘿一笑,挠挠头,“有时候情不自禁是会,但那不都是熟人嘛,那什么兔妖姐燕妖妹的,大家都是在一起玩的好朋友嘛,动手动脚也正常,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对月儿,真的没有,绝对没有!”
“你小子。”狼老头摇摇头,扭脸看向了月儿,“月儿姑娘,麻烦你摸摸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嗯,我看看。”月儿说着,双手上下一摸,什么令牌什么玉佩的都没摸出来,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
阿丰向狼老头问道:“狼老头,现在怎么办?”
狼老头鼓起眼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会医术!”
阿丰眼睛一瞪,气呼呼地道:“好你个臭老头,小爷好吃好喝的拿来招待你,你竟敢说风凉话卖关子,你活了这大把年纪,走过的路比小爷吃的饭还多,见多识广的,难道连个主意都不给我就想打发我走?”
狼老头抚须而笑:“你个臭小子,看你这大发雷霆激动的,开玩笑的,老夫逗逗你,你还真就大动肝火了,莫不是,你看上这姑娘了?”
月儿面无表情,懵懵懂懂地看着阿丰。
阿丰却已是满脸通红,尴尬不已,他唬起脸道:“看上又怎么样?臭老头,你到底给不给出个主意?”
狼老头肃容道:“给,当然给,我不止给你一个主意,我给你两个主意!你听着了,第一,以药补脑,去雷霆高原,找血浪芝、金翅花、紫鳞叶,找齐这三味药材,熬碗药汤喝,第二,据闻芙蓉院有个宝贝叫追忆妖镜,据说那对治疗失忆很有效,这些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