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兮提出要“以死谢罪”,是出于真心实意,与嫁给睚眦相比,她宁可死。
可龙王却根本不会领情,他看着蘅兮的眼神,依旧冰冷刺骨,“想死?死多容易!你死了,狐族又会去投奔盘古,反正你的爹是棵墙头草,随着风势两边倒!你若寻死,我就灭了狐族!睚眦,把她带去洞—房,好好管束!蘅兮,你的肚子最好争气,为我龙族尽早留下骨血!”
得了父王的纵容,睚眦大步上前,直接将蘅兮扛上了肩头。蘅兮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要遭受这样的****,更没有想到,她连寻死的权力都没有!
“多谢父王成全!”睚眦留下这句话,就打算扛着蘅兮去自己的宫殿。
蘅兮刚才的表现,令睚眦万分失望。他对她的爱慕怜惜,得到的回报却是她的无视轻蔑,现在睚眦只想对她施-暴,让她臣服于自己的身下。她越爱嘲风,他就越要让她生不如死,这便是她爱嘲风应该付出的代价!蘅兮想要挣扎,却被睚眦点中了穴道,手脚动弹不得。她只能绝望地盯着摇晃的地面,无法直面即将到来的厄运。
突然,她听到了一片哗然,她勉强抬起头,发现大殿里的龙族都向着门口望去,她眨了眨自己朦胧的泪眼,才看清门口那一道伟岸的身影,因为逆光,她一时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睚眦停住了脚步,艰难地喘着粗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简直是噩梦里才有的场景!睚眦此生最痛恨的那个家伙,就站在十丈开外,他暴露在外的皮肤几乎都被血痂遮盖,只有一双眼睛射出阴寒的光芒,他的长发虬结蓬乱,长袍残破不堪,被鲜血染成黑红。
“放开她!”嘲风的声音十分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
听到他的声音,蘅兮的泪水再次倾泻下来,他还活着!
可是,睚眦却不会轻易让步:“她是我老婆,不要挡我的道!”
嘲风看也不看睚眦,径直走进殿来,对高高在上的龙王说道:“父王,儿臣除掉瞿伯,自己又活着回来,算是为龙族立下大功了吗?”
龙王长吁口气,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下三十九级台阶,大步流星地奔到儿子面前,因为太过激动,他禁不住老泪纵横,破口大骂,“你个混账东西,还有脸回来?!本王这些日子,过的简直是炼狱般的日子!可是,本王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番话中并没有什么责备的成分,却充斥着满满的心疼和如释重负。
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龙王给了嘲风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因为抱得太紧,触痛了嘲风的伤口,他抿紧了嘴唇,才没有呕出血来。在父亲面前,他必须是一条硬汉!
看客们瞬间就明白了形势,嘲风回来了,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放过挖他墙脚的睚眦!龙王如此宠爱嘲风,这般失而复得,日后嘲风将更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挟持的蘅兮能感觉到,睚眦整个人都僵硬了,连夹着她的手臂都松了几分。
良久之后,龙王才放开嘲风,对他说道:“去后殿,本王为你疗伤。”
“父王,伤势不要紧。”嘲风转过头,看看仍旧被睚眦扛在肩头、狼狈不堪的蘅兮,心中一阵翻腾,睚眦的脏手,正紧紧揽着蘅兮的娇-臀,更令嘲风忍无可忍。
如果不是在父王的面前,嘲风肯定会直接夺过蘅兮,让睚眦血溅当场,可是,当着父王的面,他必须要换一种方法从事,因为他知道,父王最忌讳的就是他们兄弟相煎。嘲风沉声说道,“我在战场上浴血战斗,却有亲生兄弟在背后强娶我的女人,这口气,我咽不下!”
“她是你的女人?”龙王皱起了眉头,“可她已经与你的二哥,拜过天地了……”
嘲风斩钉截铁地说,“我与蘅兮有过誓约,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睚眦用卑鄙的手段欺骗她答应求婚,父王,他们的婚姻,不能作数!”嘲风赶到的时候,蘅兮正好发现自己嫁的竟是睚眦,当场崩溃,从她与其他人的对话之中,嘲风很快参透了原委。
听到嘲过“非他不嫁”这样的肉麻话,但现在他这样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却令她觉得,这就是她此刻的心声。
“我与蘅兮的婚姻,是天地、父王都见证过的!”睚眦已经被逼到墙角,仍在负隅顽抗。
龙王左右为难,他没有想到,龙族竟然会爆出这样的丑闻,他已经在后悔,同意睚眦迎娶蘅兮。忽然,嘲风双膝跪地,沉痛哀求:“父王,儿臣愿为龙族的福祉肝脑涂地,此次杀掉瞿伯,也是为了断掉盘古的羽翼,令我龙族的胜算大增。”
嘲风这么说,只是为了增强龙王对他的认同,也令龙王不再厌恶蘅兮。他绝对不能让父亲认为,他是单纯为了蘅兮去和瞿伯豁命的,虽然那才是现实。只有蘅兮和饕餮知道,嘲风是在演戏,蘅兮心中暗道:他竟然有这么好的演技和口才!而那原本对蘅兮恨之入骨的龙王,也真的相信了儿子的话,看向蘅兮的目光,已没有那么挑剔。
“儿臣纵横天下、披荆斩棘,从不曾对女子动心。儿臣一度以为,这辈子将会孓然一身,不会沾染儿女私情,只想将自己的一切都倾注在龙族的大业之上。”嘲风慷慨激昂地说道。他这样讲,是要令父王生出一重危机感,父王希望他继承衣钵,若是他不延续香火,可怎么成?
嘲风话锋一转,“儿臣与蘅兮,相逢于危难之际,两人只是相惜相爱,并没有过半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