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自己也不相信,居然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碰过女人了。他甚至怀疑,自己被关押在锦狐宫天牢的那些日子,改变了他的心性,要不他怎么会对如花似玉、风情万种的俪娘毫无兴趣?这段避世崎觉山的日子,俪娘曾经好几次对他表明心迹,甚至直接色-诱过他,但他却不为所动,令俪娘一次次地陷入了崩溃。
眼下,嫣儿虽然想起了俪娘,但林重却没有。这便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女人总是会胡思乱想,甚至会为她的情敌“操心”,也会对那些被她拒绝的男人掉几滴眼泪,但男人却很少去想那些他不爱的女人,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身下的女人。
他已经褪去了她贴身的白裙和小裤,只剩下那件熠熠生辉的贴身短衣,她对他,虽然没有爱,但他送给她的东西,她倒是一直珍视着,那把软剑是她现在的主要兵刃,这件短衣她也特意贴身穿着,哄他开心,令他有些感动。
“很合身……”林重抚摸着那柔软的羽衣,感受着掌中的曲线。
“第一次穿。”嫣儿如实回答。她不会告诉林重,因为她将这件衣服收在随身锦囊里,曾经令嘲风打翻了醋坛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嘲风才会怀疑嫣儿怀的是林重的孩子。
“清荷,你的身子真美。”林重由衷地发出赞叹。他曾经有过三位数的女人,但没有一个像嫣儿这样完美无瑕,即使她已经做过母亲,即使她有过不堪的过往,但这都没有黯淡她的光芒,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馨香,令林重有些醉了。
“你不嫌弃我这残花败柳吗?”嫣儿幽幽说道,暗自期盼着,她这样自轻自贱,他就会倒了胃口,放开她。然而,嫣儿真的不是很确定,是否真的想让他就此收手。刚才,他将她撩-拨得如此舒服,令她已经生出了一些贪恋。
林重竖了根手指在她的唇上,“清荷,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我们各取所需,享受当下……”言毕,他便开始做那渴盼已久的事情。
他说得如此淡泊,令嫣儿也觉得释然了许多,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交易,也算不错。亲密无间的关系能令他们的同盟更加牢固,日后他们就是一条战线里的战友。
现在,林重的炮火正猛烈地轰击在嫣儿的身上,但她却很享受这样的枪林弹雨,她的心底,没有什么愧疚或难过,她确实变了,难道女人只有变得寡颜—鲜耻,才能强大起来?
嫣儿的回应如此热络,令林重的兴致更高,他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清荷,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嫣儿的回答,一点也不客气。
林重冷笑一声:“女人,你这样小看了我,是要吃苦头的!”
嫣儿唇角翘起,再迅猛些,再粗暴些,才是她想要的!和风细雨的欢-爱,已经不能满足现在的她,她渴望被强悍的男人征服,而林重,显然足够强悍。
一峰之隔,俪娘坐在山崖边上,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夜幕。这个世界是如此安静,和她曾经熟悉的那片喧嚣截然不同。她喜欢这种安静,又厌倦这种安静,她没有法力,此刻她的耳力却超常地好,因为她隐约听到了那对男女充满欲—念的粗重呼吸声。
俪娘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嗫嚅道:“你们何必救我?”可是,如果当日在浮华城外,嫣儿和林重没有将她救下,那俪娘过的将是如何万劫不复的日子?
表面上,现在俪娘是享福了,可实际上,她却时时刻刻都在领受精神上的凌迟。她羡慕嫣儿吗?说不羡慕是假的,可是,她又隐隐觉得嫣儿可怜,好像她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厉害女人,其实不过也要靠出卖身体来交换男人的忠诚。俪娘当作宝贝一样爱着的林重,嫣儿却不爱他,她只是需要他的帮助,才甘心委身罢了。
然而,林重已经无心计较这些,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极乐的海洋之中,浮浮沉沉。他突然想起了师父崎觉道人入关之前对他说的话:“重儿,你虽然有了道心,但并不坚定,情关这劫,还是要过,等你放下了心里的那个女人,就离得道不远了……”
当时,林重只是对师父洒脱地笑笑:“不得到,何谈放下?难道我还有机会得到她吗?”
崎觉道人早就习惯了林重的没大没小、信口开河,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师父,你又泄漏天机了!”林重继续调侃,“如果你不是屡次将天机道破给我,也许我和清荷之间的情路还能走得顺些,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我当时不让你去参加选夫大典,你连认识她的机会都没有!”崎觉道人冷哼一声。
“师父,你忘了,就算你当时不卜那一卦,按照人生轨迹不可逆转的铁律来说,我早晚还是会成为清荷的夫君,命中注定,她会是我的女人!”林重生出了满满的希望。
“可她不只是你的女人,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崎觉道人问道。
“师父,你有过女人吗?”林重第一次挑起这个话题。
崎觉道人瞪了徒儿一眼,“有过,得到过,放下了,她已经过世五十年了……”
勾起了师父伤心的回忆,令林重觉得很过意不去,连忙赔着笑脸道歉。
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林重叹了口气,这种时刻,他居然也会走神,而这走神令他彻底失去了控制,就这样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