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如白驹过隙,在海边练剑归来的嫣儿,细细回想着刚才的心得。走到御花园里,嫣儿听见鹞鹰在远远地传音:“嘲风回来了……”
“知道了,多谢!”嫣儿没有看往鹞鹰所在的菜园,径直向宫门走去。
她步履沉重地走上旋转楼梯,每一步都沉似一步,三天前,嘲风说要她“尽做娘子的义务”,这可难坏了她,按理说,狐族都是演戏的天才,可惟独这榻上的戏码,她演不来。
一入寝殿,嫣儿就发现嘲风正懒洋洋地躺在榻上,望见她进来,也不起身,只是用慵懒的语调说道:“你想好如何侍候我了吗?”
嫣儿无奈地看着他:“我虽然中了忘忧蛊,很多事情都忘了,但好歹也做了二十年养尊处优的公主,都是别人侍候我,哪里轮得到我侍候别人?”
“此言有理,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现在是这灰风岛的王后,当以本王为尊。”嘲风感觉嫣儿的态度难得不错,也和她调侃起来。
那不世出的杀神,居然以鸡、狗自比,令嫣儿觉得好笑。
“娘子,你看你练剑练得一身汗水,不如我们一起沐浴,可好?”嘲风先动了心思。
嫣儿咽了下口水,僵硬地点了点头:“我顺便为你推拿一下。”
她竟然抛出了橄榄枝,令嘲风顿觉受宠若惊,他望了她一瞬,又觉得有点失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狐狸”?他舍弃了一成修为,总算换来了她的好脸色。
玉湘匆忙备好了浴汤,就低着头退了出去,因为她看到,王后正在帮王上准备浴巾,还特意换上了一件妖娆的束身红裙,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回!他们什么时候从势不两立变得有些默契了?玉湘完全看不懂了!
玉湘一走,嫣儿就阖上了石门。她仍旧十分紧张,虽然他们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正式夫妻,亲密的次数也多到数不清楚,可眼下,让她试着去心甘情愿地接受他,还是很难。
嘲风见她踟躇不前,干脆自己脱去衣裳,先下了水,盘膝坐在池中。嫣儿犹豫片刻,穿着红裙,也下了水,大大的裙摆漂浮在水面上,好似绽放的花朵。
她绕到嘲风身后,开始为他推拿肩膀和手臂。她的手劲,比以前大了许多,嫣儿能感觉到,嘲风的身体状况不如以前,那一成修为的耗损,对他的伤害不小,想到这里,嫣儿就觉得有点对不住他,指尖流淌出更多灵力,很快就令嘲风觉得耳聪目明、通体舒泰。
他的大手,很不老实地绕到了身后,抚上了嫣儿光滑的yù_tuǐ,嫣儿忍住没动,仍旧十分敬业地为他捶打着肩膀。她这样温顺,令嘲风觉得十分满意。
“你变作狐狸的时候,摸上去更加柔滑。”嘲风笑道。
“变态!”嫣儿狠狠捏了下他的肩井穴。
疼得“嘶——”了一声,嘲风没了正经,“我是变态,你就是变态的娘子。”
“那天,你真的抱着我的原身睡了一夜?”嫣儿觉得耳朵发烫。
“嗯……很暖和,很舒服……”他似乎还在回味。
嫣儿几乎都要崩溃了,她知道嘲风是个怪胎,没想到还有此等趣味。
“你没对我的原身做什么吧……”她艰难地说道。
“在你心目中,我真是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吗?”嘲风长叹口气,“我就只当是抱着一只灵宠睡觉!上古时代,养只火狐当灵宠,可是件很让人羡慕的事啊!”
“嘲风!你……”嫣儿真不干了,她用裙摆兜起一大汪水,对准嘲风的头顶浇了下去,“你才是灵宠!养条青龙当灵宠,才更让人羡慕呢!”
嘲风的墨色长发湿哒哒地滴水,狼狈异常,他抹了一把脸,笑容仍未褪去,他回身将嫣儿揽在怀里,不怀好意地说:“给你当灵宠,我愿意。”
嫣儿微张着樱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如擂鼓一般跳着。
之后发生的事情,好似顺理成章。他们因地制宜,第一次在浴池里大战一场。
嫣儿难得没有抗拒,尝试着与他对视,在他妖孽的凤眸里,她找不到那些令她深恶痛绝的乖戾残暴,只剩下满满的宠溺。这个男人,从没说过爱她,但是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只是,他爱的方式,总是令她难以接受,与这样一个男人相处,令她不知所措。
当她不再那么抵触,才发现,一切都变得美妙多了,她的身心,有一种充盈的感觉。她不爱他,但她却在学着不再恨他,可她这样做,算不算是对宸铭的一种背叛?嘲风是将她的过去彻底打碎的那个人,她难道真要接受他硬塞给她的现在?
嘲风突然觉得,别说是一成灵力,哪怕是三成五成,给了也值。这些日子,他受够了剃头挑子一头热的状态,面对嫣儿冰凉的眼神、痛苦的泪水,他装作浑不在意,其实却很介意。他活了上千年,敢如此对待他的人,只有嫣儿一个,哪怕是蘅兮,也从没对他那么糟过。对于蘅兮设伏杀他,他居然已经不再怨恨,他记着的,只是他们之间的好。
嫣儿和蘅兮有很多相似之处,却也有太多不同。蘅兮更能逆来顺受,性格更为柔顺,他们相处时,往往是蘅兮在迁就他,而嫣儿却要强得多,遇事不肯低头,所以他们之间才会有那么多矛盾冲突。眼下,许多龃龉似乎都随风化解了,他们终于可以像一对真正的夫妻那样,床头吵架床尾和,摇得床榻吱吱咯。
当两人都已尽兴,嘲风将嫣儿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