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明显打了个寒噤,看我的眼神变得有点偷偷摸摸的。
我强压下一口气,沉声说:“老何叔,这么久以来,我是不是很少问你问题?”
老何点点头。
我说:“我不问,是因为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可是现在,我觉得,有些东西,你不应该再瞒着我了。”
老何摇摇头,不等他开口,我猛地抬高了声音,几乎是咆哮道:“够了!别再跟我说什么时机未到的废话!我只知道,我现在离我想要的越来越远,每走一步,我只会陷的越深!我现在需要知道所有事!”
说着,猛地站起身,老何和静海都骇然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对着楼梯的方向,大声喊道:“打更的!你也下来!”
“轰隆!”
外边猛然响起一声炸雷,紧跟着,竟下起了雨。
很快,随着一阵脚步声,徐荣华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我连着深吸了几口气,一撩长衫,坐回椅子里,强压下激动的情绪说:“有些事是时候说清楚了,否则,我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或许是银四的暴虐勾出了我潜藏的冲动,更主要的是,桑岚的选择,带给我的触动绝不是能用语言表达的。
这么多年的浮沉经历,让我有自信处理好很多事,包括我自己的感情。
可现实是,现在遭遇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我应该承受的,而像是一开始就有人设计好了陷阱,让我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桑岚虽然有些任性,但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她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更是受我牵连!
我的目光从静海、老何身上扫过,最后和徐荣华四目相对,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发涩:
“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没有父母,姥爷从小就教我,男子汉大丈夫,没有过不去的坎,没能力解决,咬着牙挺着腰杆忍着!能解决的,绝不逃避!
我也一直没有逃避,很多问题我不去深究,是因为我认为那不过是一时的意外。只要我努力,最终还是会回到正常的轨道,我还是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不是那样,你知道的,对不对?”我朝着徐荣华微微摇了摇头。
徐荣华仰起脸深吸了口气,点点头:“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目光转向老何,老何虽然还一脸纠结,却也叹了口气,“有些话是该跟你说清楚了。”
目光转向静海,老和尚挑了挑眼皮,摊手道:“你不用看我,我算是局外人。不过,你如果有疑问,我尽量跟你说咯。毕竟我现在靠着你嘛。”
见三人表明态度,我却有些茫然起来。长久以来,堆积的疑问实在太多了,一时间竟忘了从何说起。
徐荣华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看着我缓缓的说:“你一定很想知道阴阳驿站的来历。”
见我点头,他也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关于这间驿站,我知道的也有限。驿站存在的意义应该不用我说了,我不知道这间驿站存在了多久,只知道,这驿站从建立到现在,中间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老板。”
我忍不住皱眉,这是什么解答,说了等于没说。
不等我开口,徐荣华就摆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这间驿站的老板,我知道三个,不,准确的说,是两任老板,另外一个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没有登记入册,不算正式。”
我点了根烟,让他继续说。
“其中一个,也是最新任的老板,是你。”徐荣华看着我说道,“还有一个,是我的父亲,也是驿站上一任正式的老板。”
“哎呀,还真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咯。”静海抻了个懒腰,走到长椅旁坐了下来,摆出一副听故事的架势。
老何也拨楞着脑袋跟了过去。
徐荣华竖起手指,向上指了指,“我没到过四楼的阁楼,可我知道,你到过。除了你现在穿的这身衣服,和账房里的阴阳镜,阁楼里应该还有一块灵牌。那块灵牌,供奉的就是这里的老板。以前,是你爷爷,现在,是你。”
“为什么是我?”我忍不住道,“就因为我姓徐?你们给过我什么?凭什么把你们的事强加到我头上?”
“不是强加在你头上!”老何突然说道。
他斜了徐荣华一眼,转向我说:“这种事不会没有原因,你先听打更的把他知道的说完,我再告诉你另一些事。”
我咬着牙冲徐荣华点了点头,“说。”
“孩子,你别着急”
徐荣华竟像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揉了揉眉心,竟对我说:“我想抽根烟。”
我悻然拿起烟盒,他却又道:“阴阳有别,你把烟点着,放在一旁就好了。”
我摒着气点了根烟,码在柜台边上,他手上立时多了根烟。
徐荣华盯着手里的烟看了一阵,凑到嘴边浅浅的抽了一口,闭上眼睛,像是回味了一阵,才又睁开眼,视线却有些涣散。
半晌,才抬眼看向我:“我说过,我只认得阴阳驿站的三个老板,其中两个我已经说了。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在这里的时间很短,不能算正式的老板那个,是我。”
“这件事,得从我结婚的时候开始说起。”
徐荣华靠进椅子,再次闭上眼睛,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因为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常年不在家,没人照顾,所以,我的性格比较内向。
大学毕业后,我在一家国营单位做会计,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