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无视了徐三娘的眼神,她想着:你又不是帅哥美女,若是的,她还会心疼几分。一个四十多的半老徐娘居然对着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让人瞧着就恶心。
她沉声询问了徐三娘这几天厨房所需要的各种肉和菜的价格,徐三娘一一回答上了。云曦听到她说的最后一种青菜的价格的时候,怒的直接把手中的杯子给扔过去,杯子狠狠的落在徐三娘的跟前,摔成了好几块。
徐三娘被吓得不轻:“王妃。”她不敢置信,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吗?为何王妃如何生气?
“作为厨房的管事,采购食材这些也全是你在负责。徐三娘,你居然在本妃面前还要撒谎。”云曦淡淡说道:“你说的大白菜十文钱一斤,五花肉四十文一斤,排骨五十文一斤,羊肉七十文一斤”
“可是本妃去询问了这几天的价格,菜贩告诉本妃,这两个月来,大白菜的嫁给一直都在三文钱一斤,五花肉在二十文一斤,排骨二十五文一斤,羊肉四十文一斤。”
徐三娘闻言,脸色已经是没有半丝血色可言:“王妃,这都是谁和您说的,那个人一定是在欺骗王妃的。”
“到了这个时候,徐三年你还想要狡辩。”云曦声音清淡,依然是不带半分情绪,谁也不知道她是在生气还是不生气:“本妃计算了一下,就单纯这个一个月来,你借着卖菜的名义就已经是赚了王府二百多两银两。而这些钱,除了你获得外,你还贩卖府中的消息,把府中各位主子的一些习惯都说给别人知道。”
云曦的话,让徐三娘更是整个人都如坠落在冰窖一般:“不是的,不是的,王妃饶命,老奴没有这样做,老奴真的没有。”
云曦闻言,凝眉看着还在不断求饶的,不断为自己申辩的婆子,若不是今天查账,她也不会发现这样的问题。她虽然是宁王妃,可是在寒州多年,早就养成一种习惯,偶尔会自己伪装一番,然后出门去买菜亲自下厨给自己的家人准备一顿晚餐或者午餐。所以对于外面的肉和青菜的价格,心中多少会有点一个底,当初马氏在的时候,账本多少也有点出入,可是都不大。都是一两文钱,她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眼下这个婆子还真是胆大包天,一个月便贪图了厨房采购的二百多两银两。而且,她还在私底下把自己和家里人的饮食爱好告诉别人。
一个为了一百两可以出卖主子爱好的婆子,日后指望她会有多忠心,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眼皮子浅,绝对不能容忍府中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想到这里,她看向徐三娘的眼里便如同淬毒一般:“你这声没有做,这声冤枉还真是喊得理直气壮。”
“张先生,本妃问你,你记录在账本上的事情,可是你自己杜撰的,还是厨房那边告知的。”云曦的视线落在了一个只有二十来岁高瘦的男人身上。
这是王府的账房先生,也是一个落魄书生。以前王府的账房先生是一个中年男人,只是来了京城后不到三个月时间,他的母亲病重,无奈之下,她只能是放人回乡下侍候在病母床前。
至于这位新的账房先生,则是她外出的时候,无意中救下的。她是很多年前的举子,因为得罪了权贵,就连参考的资格都被剥夺了。没有盘缠回乡,所以他只能是留在京城,租住在贫民窟里每天靠着帮人写信和画画度日。她遇见他的时候,一群京城的混混找他麻烦,把他的摊子给砸了,而且还把他给打了。
云曦只是让人帮了他一把,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还是一个举人。那些天她因为账房先生的事情烦恼,让人去查了张先生的来历和底细,得知他是因为得罪了陆家的大少爷,这才会那些想要巴结陆家的人为难,断了可以科考的资格。
陆家,这些年还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张文浩不就是因为不知道陆弘新的身份,和他发生了口舌之争,他便纵容人断了张文浩的前程。
他还真是以为南曜的天下已经是他妹夫的了,做起事情来毫无顾忌。
张文浩上前几步,不卑不亢说道:“王妃,这些全都是按照徐三娘回禀的写,一开始草民还询问了徐三娘为何这些数和马氏平日里的相差那么大,她却说,因为疫病,导致了肉价和青菜的价格都上涨了。”
“你撒谎,肯定是你自己中饱私囊了,所以把这个黑锅推给了我。”徐三娘想到事情完了,被王妃发现了。不管如何,她绝对不能承认这是自己上报的账目,若不然,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徐三娘这是打定了主意,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给了负责王府账房一切事宜的张文浩。
“你这个妇人还真是过分,明明就是你自己报上来的价格,现在居然赖到我的头上来了。”张文浩愤怒得红了脸,他一挥衣袖,随后对云曦说道:“王妃,前些天徐三娘来报数的时候,正巧珍宝斋的管事来送今年春季的账目,他和文浩也算是认识,便到账房去小坐了一会儿。当天徐三娘报数的时候,吴管事也是听到的,他还诧异了一番,说什么时候肉价居然上涨了这么多。”
张文浩说完后,看了一眼徐三娘:“文浩心中觉得不对劲,还特意到了外面去打听了一番,文浩已经把打听到的事情另外用一个本子记录下来。那本子也随着账本一起送给了王妃。”
云曦闻言,点点头:“本妃瞧见了,你全都用朱砂笔把不对劲的数目写下来,并且还作了对照。”张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