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过后续难点肯定还有很多,要一个个设法解决……”
“太具体的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帮忙解决。”
“我知道。我得想法招个大牛。”
不是天牛,也得是大牛。阮思澄自己的技术也还不错,但不如贝恒。贝恒的本科毕业,入澎湃时只有sān_jí,一年一跳,迅速到五。阮思澄有硕士学历,入职时是四级,用两年升到五,本以为再两年能升到六,未果。何况,作为新手ceo,她也没有时间再去take技术。
“有思路么。”
“我前几天看了一下,想挖……爱未‘ai医疗’的张一非。他在爱未是总监级,跟钱纳一样。以前做过心脏产品,就那个……自动帮忙切割心脏核磁图的,‘爱未cardio ’,自动绘制心室、心肌……听研究生的室友说,他手下有两个项目刚被降级,要减员……虽然也有两个项目被升级了……感觉,对于项目,公司说给资源就给资源,说不给资源就不给资源,他是可能不太爽的。但来思恒,以后他就管所有了。大公司的竞业条款有应该没有禁止加盟初创企业,应该只是不许加入澎湃、扬清。”
“一小公司,直接挖三巨头的总监级人物?”邵君理道,“我看着悬。”
“不直接挖……”阮思澄说,“我制定了别的策略。”
“说来听听?”
“不说,”阮思澄低头,“真好使了我再讲吧……不想被笑。”
“行,”邵君理一哂,“你是总裁,谁能管得了你。”
阮思澄被逗得笑了。
想到要挖爱未总监,阮思澄也压力山大——这是一个艰苦征途。而且,就算成功请到人家,能不能做出来也是一个问题。能做出来,能不能有数据又是另一回事……一样一样都得解决。
何时是头?
真有头吗?
她知道,没有。
想到这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邵君理听见,问:“怎么?”
“只是觉得,创业真是一场长征,而且永远没有终点。即使做大做强……也有新的愁的。”
“后悔过吗?”
“嗯?”
“后悔过吗?是放不下已投入的时间、精力,舍不得沉没成本,才选择继续,还是从未后悔?”
阮思澄想了想:“是有过的,然而加在一起不超过十秒吧。”
“哦?”
阮思澄道:“我会想,如果没有进来创业,就没办法认识您了。”
邵君理一愣,几秒钟后,笑意才上眉梢眼角。
阮思澄也反应过来,脸全红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过去在澎湃科技工作,我认识的最牛的人就是钱纳,没有机会接触更高层次的了。而出来呢,我的天地更广了,眼界更宽了,也接触了更多更好的人。额,因为目前就您一个,我才那么说的,不过以后还会有的。”
“嗯。”
“而且,虽然永远没有终点,总有新的愁的,也会经历一次一次成功后的兴奋、激动。那种由实现自我、创造价值而带来的成就感,那种可以到极致的兴奋激动,值得许许多多的人承受一切波折痛苦。跟那相比,看小说看电视、刷微博、打游戏、逛街购货、游山玩水等等能带来的开心根本不值一提。前者是的话,后者只是level 1到level 3。你看,许多牛人获奖以后都懒得去,就是因为巨额奖金早就已经无关紧要。”
邵君理又看了会儿月亮星星,觉得确实十年未见,半晌收眸,拿起身边一个盒子,递给一旁的阮思澄:“这个送你了。”
“咦?”阮思澄以为是什么好的东西,急忙接了,借着月光、路灯,发现里面竟是……一个罗技鼠标。
她说:“……送我鼠标干吗。”莫非非常酷炫?100万一个鼠标?
邵君理说:“打开看看。”
“哦……”
阮思澄运了口气,就要暴力撕开盒子,被邵君理给打断了:“别撕。盒子是开过的。”
“哦,”阮思澄抠那盒子的脑瓜顶上,发现果然是开过的,于是把那鼠标从里面扯出来,凑近了看。
竟然还是……用过的。
右键稍微好点,左键上面罗技的tech”已被手指蹭得掉了。
她问:“咋这么破……”
邵君理说:“我创业是19岁那年。一开始很天真莽撞。像你一样。当时公司就一个人,我自己,把伯克利的宿舍当办公室,一台电脑,一个鼠标一个键盘,就开干了。”
“……”
“是鼠标是那时候的。用了大概一年整吧。后来租了间办公室,找了俩实习生,买了新的电脑,就把它给放起来了,留作纪念。”
“邵总……”阮思澄用两手捏着,一颗心是滚烫滚烫,说,“这……给我了?单单给我吗?单单给我一个人吗?”很珍贵的样子。
“不是。”即使是在这种时候,邵君理还不忘发上一波嘲讽,“一个鼠标可以发给很多人。我投过的创业公司ceo们人手一个。”
阮思澄:“…………”
这个男人不能好好说话吗……
她想想,又确认:“我可以用它的对吧?你并不会拿回来吧?即使坏了、变成砖了,我也不会掉脑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