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清c座到是到了,可搞不清几号电梯。阮思澄进一个电梯,发现没有33楼,出来。男生摸摸大头,羞赧一笑,嗖地溜了。阮思澄就到处问人,可不知道是否因为就高管用那个电梯,扬清员工一顿神指,没一个是3号电梯,阮思澄先走到2号,又走回1号,接着,按照一个小姑娘的说法再走,迷路了,懵了。

阮思澄有一点路痴。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她记忆力好,能记得住周围东西,只要走过一次脑中就有地图。可她方向感不行,光听别人指路特别容易懵圈。

“咦,这是哪……都没有人……”阮思澄想。

看看手表,已经迟到。

兜里手机嗡嗡响起。

阮思澄把电话接了,邵君理的声音响起:“在干什么。”

阮思澄说:“不好意思,我在c座里迷路了。马上就到,三五分钟。”

“……”邵君理手握着电话,“你在哪里。”

“呃,”阮思澄道,“这儿有个心形雕塑,大红色的。”

“我知道了。”邵君理一顿,说:“别动,我叫人去接你上来。”

“好,谢谢邵总。”

放下电话,邵君理拨助理内线,手在键上触了三秒,猛地抬起,撩下话筒,一边起身出办公室一边扣上西装扣子。

黑色西装外套没有一丝褶皱,衬衣颜色更深,黑得好像墨染,颈间一条银灰色的细长领带。

外面助理章锦熹正打算汇报,叫:“邵总。”

“急吗。”

章锦熹:“倒没有,不过只有一个问题,应该很快就好。”

“那等等,我接人。”

“啊……”

邵君理到b座二楼东侧偏厅,一眼便看见了正装的阮思澄。

他走过去:“还能迷路。”

听见声音,阮思澄“嗖”一下转身,拍马屁,笑:“这象征着我与钱纳有了冲突,在创业的坎坷道路上迷失了,需要邵总指点迷津。”

“……”邵君理又笑出一个短促气音:“行了,走吧。”

“嗯。”阮思澄又回头看看心形雕塑,觉得它的造型充满美感,即使不懂的人也能感受得到冲击,问邵君理,“这个雕塑有来历吗?”

“嗯,”邵君理也抬眼望着红色雕塑,“一个艺术大师因为用了扬清一款心脏器械把命捡回来了,就做了个心形雕塑送给扬清当作感谢,被立在这。”

“原来如此。”

心脏上面,一堆东西支楞巴翘,非常狂野非常抽象。

这时阮思澄又发现心形雕塑的底座上被人贴了一张a4纸,上面写着几个黑字:

阮思澄:“???”

“那艺术家管它叫作“ing”,“持续跳动”,又有美感,搞得不少员工带着男女朋友过来参观,顺便讲讲破烂情话。安全部门无法忍受,在这贴了一个条子,违者扣奖。”

“噗。”

“走了。”

“好的。”因为实在好看,阮思澄又盯着雕塑观摩几秒,一边走路一边回头,上下打量。

“……”邵君理把右手放在阮思澄的脑袋顶上,一按、一扳,强迫对方回来:“不要耽误时间。”

“……抱歉,走吧。”

一路上到b座33楼,也是顶楼。

这是莲花形状的楼。最顶上,四个长方形的三面是玻璃的房间支棱出去,各转45度,好像莲花几片花瓣,邵君理的办公室是风景最好的那一个。

狭义的总经理办公室外是广义的总经理办公室,设有文秘、会议、公关、宣传等等部门,大约几十号人。

两人一路走到最里,邵君理用指纹开门。

大得离谱。

由黑白灰三种简单颜色构成,外侧是会客区,里侧是办公区。会客区有几个沙发、一张茶几,还有一个大的白板。办公区有一张黑色l形书桌,短边上是个人电脑,长边上有几份文件,三边都是大落地窗,室内十分明亮。

邵君理在椅子坐下,伸手又把扣子解了。

阮思澄在桌子对面稳稳站定,将“弹劾”的文件递去:“邵总,您看这样行吗?”

邵君理把纸页接了,手指修长,一页页翻。在这样的光线中,在这样的角度下,阮思澄能看见对方漂亮睫毛下的阴影。

二十秒后邵君理就通篇读完,还给阮思澄:“没问题。”

阮思澄颔首:“那就好。”

聪明人教,聪明人学,没有太多出错余地。

接着两人又把交提议的细节最后梳理了遍,邵君理也觉得考虑到的问题已经十分全面,应该不会再出岔子,便道:“行了,要是有事立即联系。”

“嗯。”想到一小时后她就被迫要和钱纳正式撕逼,从此无法共存,阮思澄的心里还是有点难受。既紧张,又伤感。

钱纳毕竟两次在她落拓之时伸出了手。

这可算是恩将仇报。

仿佛看出什么,邵君理抬头道:“阮,我说过,当创业者,为了公司,为了股东,为了员工,你的心要变得冷硬。”

“……”阮思澄问,“怎么才能做到?”

道理我懂。

邵君理手停了下来,似在回忆久远的事:“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见得多了,也就行了。”

阮思澄问:“像您一样吗?”

“对,像我一样。”

“……”阮思澄不甘心,又问,“就没有谁一直都在您身边吗?”

邵君理的语气好像在谈天气:“几次以为有,实际都没有。”

为利益,为理想,为新的人……也就散了。人不可能完全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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