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睿闻言,在心里默默地将前世几个能带兵的文官比较了下,洪承畴内战的成绩还是不错,可惜在松锦之战败后投降建虏,此后更成为满清进军中原的导路人,可叹他如此为满清卖命,却只得了个轻车都尉的世职(从三品),后来乾隆更是把他列入《贰臣传》,直斥他大节有亏;
先后被皇帝处死的熊廷弼、袁崇焕等人前面已经谈过很多,这里不再展开谈,那么就只剩孙承宗、孙传庭可以勉强和袁可立比较下。
先说孙传庭,孙传庭一直没怎么跟建虏交过手,而是专注的在打内战,最后更是断送了秦军这支精锐部队,本人也在惨死李自成的手下。在胡子睿心目中,同样是打仗,剿灭流贼的内战和与建虏的外战难易程度完全是不一样的,虽然《明史》中有“传庭死,明亡矣!”,但那主要是指以孙传庭为代表的秦军是最后一支可以抵挡李自成的明军,不代表孙传庭个人能力有多高,所以孙传庭的能力相比袁可立还是弱了一点;
最后说下孙承宗吧,前世的孙承宗本来已经退休了,在建虏攻破高阳县后以身殉国,对大明王朝的忠心是“无可置疑”的,然而孙承宗毕竟一直在京城当清贵官员,比起从地方官员做起的袁可立,在执政能力方面被袁可立完爆;对建虏作战方面,孙承宗也有柳河之败这种洗刷不掉的缺点,更别提耗费了大明无数钱财的关宁锦防线,竟然演变成了大明版的“马其顿防线”。
虽然《明史》中对他的评价是可以为大明守往江山,然而胡子睿对这一点深表怀疑,须知世界上最好的防守是进攻!而孙承宗一路修城堡的做法,首先是超出当时明朝的财政能力,大量本来用于赈灾救民的财物被用到关宁锦防线上,“羊毛出在羊身上”,一次次的加征辽饷激化了大明王朝的内部矛盾,相当于把架在崇祯皇帝身上的绞索一点点地勒紧;其次孙承宗这种一路修城堡的战术,并不适合广阔的东北大地,建虏又不傻,可以收复失地,但他不会让你一路把城筑到家门口,所以当孙承宗将城堡修到锦州的时侯,建虏就主动出击了,明军丢下无数物质、兵器,白白地送给了建虏。
胡子睿想到这里,不禁长叹道:“天下贤才没有超过先生的!”袁可立连忙摆了摆手,满脸通红,露出惭愧的表情道:“我不过是个平庸无用的人,那里配得上王爷如此高的评价呢!”
袁可立又看了看宋应星、毕懋康等人,用充满感情的口气道:“愿诸公善待王爷,日后定会’名满青史‘。”宋应星、毕懋康等人都被临别时刻的这种伤感气氛所感动。
袁可立说完这句话,向胡子睿行了一礼打马就走,胡子睿等人目送他离去,可就在胡子睿等人准备走的时侯,袁可立急匆匆地回来了,胡子睿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问道:“老先生怎么又转回来了?”
“微臣年事已高,有时难免精力不济,恐怕辜负殿下的厚望。”袁可立欣然道:“微臣深受王爷厚感,无以为报,斗胆向王爷推荐一个人,此人姓卢名象升,字建斗,南直隶常州府宜兴县(今江苏宜兴县)人,天启二年进士,曾经任户部员外郎,后任大名知府,因看不惯阉党所作所为而辞官。”
“卢象升考中进士的那一年,微臣乃是监考官,所以严格说来此人还算得上是我的门生。”袁可立主动坦白他跟自己的关系,他笑着道:“然而微臣绝不因为跟他有师生关系,才推荐此人,此人虽是白面书生,然而他有勇略、善骑射,既能带兵又能亲上战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胡子睿笑而不语,望着袁可立,眼里透出一股“意味深长”的光芒,直到袁可立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冷汗的时候,才微微一笑道:”既然是袁老先生推荐的人才,孤一定要善待他。“
大明王朝不比现代社会,“尊师重道”人人皆知,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母带儿女去报名念书的时侯,首先要向孔子牌位和老师行三拜九叩的大礼,要让学生明白老师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学生每次见到老师要行弟子礼仪。
当然,大明王朝的老师承担的义务也比现代的要多,除了传授知识之外,还肩负着帮助学生求职、心理辅导等多项责任;自唐朝开始实行科举考试时,中举士子的要拜主持科举考试的主考官员为老师,亦称“座师”。中唐贤相陆贽在贞元八年(公元七百九十二年)时录取了崔群,崔群在元和十年(公元八百一十五年)时主持科举考试,录取了进士三十多人。崔群后来官至丞相,他的夫人李氏劝他有空的时侯多购置一些田地,留给后世子孙。
崔群自信的说:“夫人太多心了啊,我有这么多门生遍布天下,子孙后代还需要购置什么田地!”李氏却反问崔群:“你不是陆贽的门生么?“崔群略一思索,便点头称是。李氏嘲笑他道:”你身为陆贽的门生,在主持科举考试的时侯,却阻止陆贽的子孙参加科举考试,你怎么知道你的门生不会学着你的样子来对你呢?“崔群心中有愧,后来果然提拔了陆贽的子孙。
虽然宋朝建立后,鉴于唐代科举造成的党争之祸,由皇帝亲自主持殿试;然而,能担当科举考试的主考官员都是朝堂上手握实权的高官;能突破童生、秀才、举人这重重阻碍考取进士的人,从智商、情商各个方面综合考虑,也是从全国亿万人中”万里挑一“的精英,日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