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纪太监亦飞报捷音:‘切照逆奴围困锦州,大战三次,大胜三捷,小战二十五日,无日不战奴贼于城外。以是初四日,奴贼提兵数万,蜂拥以战。我兵用火炮、火弹与矢石,打死奴贼数千,中伤数千。败回贼营,大放悲声。随于焚化酋长尸骸处,天坠大星如斗,其落地如天崩之状。众贼惊恐终夜,至五鼓撤兵东行,尚在小凌河札营,留精兵断后。
臣即同总兵赵率教、前锋总兵左辅、副总兵朱梅等发精兵防哨外。是役也,若非仰仗皇上天威,厂臣密授庙谟,令臣等与赵率教等把守锦州要地,可据以复地灭奴,臣等苦心鏖战,阁部密筹,督、抚、部、道数年鼓舞将士,安能保守六年弃遗之瑕城,一月乌合之众兵,获此奇异之捷?为此塘报。”
胡子睿估计这个纪用也是个狂热的三国粉丝,其“天坠大星如斗”之语,让胡子睿想起三国时,诸葛丞相星落五丈原的情景,可惜,纪用不是预言家,此时如果真能把皇太极咒死,建虏必然大乱,也就没有后面的满清什么事了。
六月十二日,皇太极领出征军返还沈阳,留守沈阳诸贝勒,即遣人迎奏:言察哈尔之敖汉部及奈曼部诸贝勒举国来归等语。是日,出征军入城,遣每旗一人,分乘诸贝勒之马,同乘使三人往探归附之真伪。
六月二十三日,皇太极论执政诸大臣曰:“详查各旗所属之人孰能耕种孰不能耕种,孰有种、孰无粮。其未耕种而无粮者,有兄弟则令与其兄弟相依,无兄弟孤独之人,则令於牛录中有粮殷富之人养之。若系诸贝勒素知才能之人,则详察其无粮未耕种缘由,告知诸贝勒。近闻盗贼蜂起,乘马劫杀等语。
如管堡拨硕库有不修葺堡中倒塌之墙垣,不稽察盗贼者,则与贼同罪。如牧马之人,不查收马匹,纵贼乘骑行窃者,与贼同罪。守门之人,将随时查出入人等而不行详查者,亦与贼同罪。如管堡拨什库,有敛民食物,贿赂往查田亩粮谷及马匹等诸物之官员者,罪之。官员有受贿者,亦罪之。前因扎尔库敛民食物,已正法矣。”
此次建虏出兵,因明军坚壁清野,除了拆除大、小凌河工事外,没抢到粮草;于是沈阳闹起了大饥荒,其一金斗粮价银八两。民中有食人肉者。银两虽多,然无处贸易,是以银两贱而诸物昂贵。良马一,值银三百两。壮牛一,值银一百两。蟒缎一,值银一百五十两。毛青布一,其值银九两。盗贼蜂起,偷窃牛马,人相惨杀致国中大乱。
于是,执政诸大臣入奏曰:“盗贼倘若不严加惩处,则不能止息矣。”皇太极曰之:“今岁粮食失收,民将饿死,是以行盗也。被缉获者,鞭而释之。未被拿获者,免之可也。而粮食失收,咎在我等,不在于彼。”是年,皇太极从宽法律,动用库银,散账饥民。
七月初二日,镇守锦州太监纪用向天启皇帝奏报(按:此乃赵率教部所获,不受满桂不捉俘虏之命令):“此次锦州保卫战,职等活擒真夷鸭刀把以下俘虏五十九名,缴获的夷器、盔甲、弓箭等项一千一百五十三件,达马七十二匹。”
天启皇帝见战果如此辉煌,欣然传旨曰:“奴贼造孽抗命十载于兹,今狡孽复以暑月入侵,大犯兵家所忌。赖厂臣赤心忠计,区画转输,鼓舞边臣,人人用命,朕所鉴知。该内镇臣提衡将士,坚守孤城,搏战出奇,斩馘过当。具见除凶雪耻,克副重托。这解到夷器着进收,其擒获真夷鸭刀把等五十九名,该部鞫审明白,行该衙门择吉祭告,献俘正法,以彰国威。”
袁崇焕在宁远之战后,犯了不少错误,先是排挤走了作战勇猛的满桂,接着派人去给老奴吊丧,又跟皇太极讲和,没有积极援救东江军、朝鲜,致使朝鲜与建虏结盟,当然朝鲜是在建虏武力胁迫之下,签订了耻辱的城下之盟,这样的盟约是不稳定的、易变的。
袁崇焕在宁锦战役中表现并不好,先是大肆吹嘘自己的工事如何固若金汤,即所谓“四百里金汤、千万年屏障”之语,其大言犹在耳,结果除了锦州有险可守之外,大、小凌河很快就陷落了;在赵率教求援之时,袁崇焕寄希望与虎墩、毛文龙,不敢亲赴锦州救援,这些都说明了关宁锦防线本身具备的脆弱性;在刘应坤到宁远之后,袁崇焕唯恐被架空,又搞出一个集结九边精锐三万五千人,孤注一掷的与建虏决战的大胆计划。
试想一下,如果不是他的好基友阎鸣泰及时阻止,这些从九边重镇临时拼凑而成的军队,一旦全军覆没,后果将不堪设想,袁崇焕的这些作为让他逐渐丧失了天启皇帝、朝臣们的信任,而让袁崇焕辞职的呼声迅速地响彻朝野。
督饷御史刘徽奏:“宁抚素以灭奴自许,中外咸思倚重。而向日讲款一节,闻者无不诧异。说者谓借款为名,抚臣另有作用。未几,一面讲款,奴且有事于东江。攻东未已,奴更西犯乎锦州。忆枢臣王之臣曩当督师时,极言款未易而讲不可轻虑。贻封疆之忧,先为苦口之药。盖枢臣老成持重,洞悉夷情,不啻烛照,数计边臣。若此,何虑边事不万全哉?
天启皇帝诏曰:”袁崇焕谈款之时,实以款外作用望之,然未尝不屡致丁宁。今奴东西并犯,未见作用。何存枢臣远识,夙契朕心。今承兹特简,宜及时料理,以称朕怀……“
河南道御史李应荐奏:”袁崇焕假吊修款,设策太奇。项因狡虏东西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