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训听辇儿一边哭一边述说经过,听完之后自己也懵了。
李四光到底是什么心思,说城管营能不能镇住辛文悦还是难说。到底是安慰辇儿的,还是真的和辛文悦达成了协议。
柴宗训知道李四光是赵匡胤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细作,后来向自己投诚的。把他现在到底是利用辛文悦的不知情,还是见自己这艘小船要沉了,便回头是岸了?如果他背后黑自己一把,自己就真的没救了。
柴宗训强行压下心中的猜忌,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才能让两个小丫头吃个定心丸。目前可用的人手几乎没有了:刘公公和朱希亮在汴京;大父柴守礼被围禁;天春又不堪重用;李四光意图不明,不能再用了;王掌柜王祚、韩伦等人估计是袖手旁观,不敢参与这件事;目前唯一能信任的就是那神棍扶摇子了。
“辇儿,陈抟老祖最近在做什么?”柴宗训忙向辇儿大厅扶摇子的情况。
辇儿偏着脑袋,思索了一阵“最近我都没注意到他,难道是见你被抓走,就离开了?”
扶摇子确实太没存在感了,要不是偶尔出来说几句话,就知道睡觉,而且还能连续睡不吃饭。柴宗训就见过这老道睡了三天三夜没醒来过,难道修道之人,真有辟谷的说法?
“哎,真是树倒猕猴散。”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要去作呢,这次又要把自己作死了。自己千方百计去远离兵权、远离造反,可事情一桩一桩就往自己身上贴,先是辽朝萧思温,而后是留质周太后,到刘继冲来访,现在自己被关押到大牢等死了。
柴宗训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砍头,一了百了。再好一点,就是在赵匡胤面前争取一下,留条活命。辛文悦说安排了人劫走自己的黄金,然后拿洛阳宫的铜钱回收兑币,也算平了这个兑币风波,钱肯定是追不回了。也意味着自己就算不死也散尽家财了。还是安心当个太平王爷算了,大宋还要繁荣两三百年呢,自己操心国家兴亡,真是自己作死。
今朝有酒今朝醉。“胖子,去帮我买点吃食来,再捎两坛好酒。”柴宗训这次大方得很,直接就一块金挺子塞在胖狱卒手里。
东西买来。辛文悦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外面已经没有人再给柴宗训传信了,也就没有检查。
“来来来,我们喝酒。”柴宗训倒满三碗,喊尖儿辇儿一起,端起一碗就往嘴里倒。
辇儿见状,也端起一碗,直接喝完。尖儿才七岁,可作为契丹人,喝酒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也跟着一碗酒下了肚。
柴宗训拿过一只烧鸡,扯下一条鸡腿,刚准备咬,发现鸡屁股有异样,拨开一看,一卷小字条塞在那烧鸡的菊花里。柴宗训一阵恶寒。
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六个字“圣人自有天相。”
柴宗训连忙观望四周,见那狱卒正在玩逗王爷,这才放心下来,现在辛文悦跟自己摊了牌,自己才知道这狱卒是他早就安排好的,自己蠢得还叫他们帮忙传信。
能叫自己圣人的,自有那神棍扶摇子了,他说自己有上天保佑,那自己应该是有惊无险了,陈抟老祖,虽然喜欢满嘴跑火车,但预言的几次,都还蛮准的,希望这次借他吉言,能安全度过吧。
柴宗训把纸条卷起来,准备处理掉,却因鸡屁股有油,使纸条卷起来后也跟着很滑,结果手一滑,掉到了酒碗里。柴宗训赶紧把纸条捞出来,不曾想纸条浸湿之后,却有了变化。
打开一看,又多了一句话:小心狗急跳墙,小人下毒,以后只吃没有鸡屁股的烧鸡。
这是老道给自己的示警了,监牢里多少人被畏罪自杀,说不定自己被人毒死,再按个畏罪自杀的名头放自己身上。以后尽量少吃东西,特别是酒,很多毒药就融在酒里,用酒气掩盖毒药气味。
“这酒太没味了,度数太低。”柴宗训抱怨道。看到对面监笼的人都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在晚上吃鸡。便拿起一个碗和一坛酒送过去,给你们喝了。
囚犯们早就被酒香钩得直咽口水。坛子放不进栅栏,之后放在外面倒在碗里再拿进去,你一碗,我一碗,喝得不亦乐乎。
到晚上睡觉,自然是三人,大被同眠,辇儿却害羞的很,让尖儿夹在中间,柴宗训的手却是到处乱摸。哇,又软又有弹性,辇儿赶紧把他的手从肚兜里拿出来,紧紧捏住,不让他乱动。
“你们怎么啦。”尖儿在中间问到。
“小孩子赶紧睡觉。”柴宗训和辇儿居然同时说道。
刘公公到汴京之后,却连皇宫都没进去过,那守卫根本就不买他的账,塞钱也收了,就是不放人进去。传出消息说周太后在西宫念佛,不方便接见。刘公公一听这话就是敷衍自己,只好去范质的宅邸。
范质下值回家后,发现刘公公在等着自己。见刘公公行色匆忙,便问发生了什么事。听公公讲完之后,才觉得事情重大。
“此时定有蹊跷,郑王怎么可能卷入李筠谋反案,当初禅位之时,范某可是亲眼所见,殿下光明磊落,毫无复国之心,定是被那辛文悦污蔑的。”“辛文悦作为帝师,却行宵小之事,胆敢收押郑王殿下,我定要参他一本。”
刘公公问到:“现在官家御驾亲征,朝堂谁主事?”
范质一听,发现事情难处理啊“现在是官家的弟弟赵光义主事,由我、王溥、魏仁溥还有赵普四人参知政事。”“我先请两位老臣来一起商谈一番,看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