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御街,正对皇城的宣德楼。
开封府早已用木头搭起了一座露台,用彩色锦布缠着,五颜六色。教坊艺人、杂技演员,坐在旁边等着演出开始。近卫亲军班直排列两旁,游人已经聚集在御街两边。
柴宗训穿越后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盛大的场面,真是人山人海,热闹程度堪比那黄浦江外滩了。
柴宗训见演出还未开始,便带着众人去看那民间的演出,就当逛街。
一路走来,真是大开眼界
常规的:有耍球的,蹴鞠?鱼跳刀门,耍猴的,耍龙灯、舞狮的……
惊险一点的:有直吞铁剑的,耍旋转火球的,还有胸口碎大石的,有喷火的,有单绳上独走的,有倒立喝酒的……
生活服务的:有算命的,卖狗皮膏药的,卖河灯的……
异能奇术,百戏歌舞,奇巧百样,耳目日新,玲玲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
柴宗训虽然是穿越过来的,有时候也难免受到年龄本身的影响,所以也是目不暇接,感觉眼睛不够用啊,看都看不过来。
而辇儿、尖儿,也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场合,这么多新奇好玩的东西,一到精彩之处,有人端着盘子来讨赏钱,手上绝不吝啬,两人很快就身无分文了。
尖儿可怜巴巴的望着柴宗训,噘着小嘴,摇着柴宗训的小手“香孩,你就借点钱给人家嘛,你看那个小猴子好可怜的,出手打赏一下,就不会被虐得那么惨了。”
“你得叫殿下,或者叫主人。”柴宗训身上根本就不带钱,而刘公公身上带的钱也不多,很快也被两个小丫头挥霍一空,换成了一堆泥人、糖葫芦、面具、河灯、风车。
“你看这个河灯真好看。”尖儿一手提着兔子河灯、一手拿着糖葫芦。
“我的钱啊……”柴宗训心痛不已。这时却感到肚子饿了起来,却是没钱吃饭了。“刘公公你去马车里拿钱吧,你们两个也过去,把东西放马车上去。我们到时候去大相国寺东门汇合。”
刘公公接到命令便带着两个小丫头走了,自从那次遇到王赖子之后,便安排了城管营的卫士在暗处保护,所以他也不担心柴宗训的安危。
柴宗训慢慢来到大相国寺,发现这才是吸金的场所。
果子店、书店、礼佛器具、马鞍弓箭、花朵、珠翠头面这种日常用品也有卖。
大门口用草编织的双龙,用浸湿青布缠着,上面绑着数千只小蜡烛,看上去就像在腾飞,还有纸糊的各种人形,用绳绑着脚,挂在竹竿上,被风一吹,宛若飞仙。
寺里面还有各种店铺出售布匹、成衣、饮食茶果、香薰、古玩。
柴宗训心里赞叹:难怪那赞宁法师财大气粗,不过确实有几分本事,能把大相国寺打造成一个综合体。
各种吃食摆满两边,白肉、炊饼、羊肉羹、面食、汤、糖水摊。一阵阵香气弥漫,钩得柴宗训食指大动。难得等刘公公回来了,先吃了再说。
柴宗训便到一桌前,这桌已经有人坐了,不过已经快吃完了。这时候哪里抢得到位置,先坐着再说。
“想不到郑王殿下也有如此好兴致。”
柴宗训一听,同桌说话之人居然认识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买了人参的契丹人。“我还是小孩子么,贪玩是天性吧。”
“我家小女也似殿下这般大小,总是调皮捣蛋。却没殿下这般聪慧。”那契丹人放下筷子回答。
柴宗训脸皮也厚“那是,不是哪个小孩都能跟本王比的。”
“客官这是您的大燠面,请慢用,不够还可添加。”摊主把一个大瓷碗摆在柴宗训面前,柴宗训见这面热气腾腾,光羊肉就好几大块,食欲大增,真是良心面摊子啊。
“不知殿下如何看待我辽宋关系?”
柴宗训正吃着面,没想到这契丹人居然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便停下手中美食,仔细打量这契丹人,约四十来岁,穿着打扮明显的契丹服饰。
“老夫辽朝南京(现在的北京)留守萧思温,昔日却败在你父亲手上。”萧思温见柴宗训不回答自己,便亮明了身份。
柴宗训这才重视起来,原来是个大官啊,这相当于常务副宰相啊,宰相出差的时候,就他权力大了。现在辽宋互相奈何不了谁,既然他想听自己的见解,说说也无妨。
“辽宋现在是谁也灭不了谁,估计会一直僵持下去。”
“哦,这倒是新奇,我大辽国力强盛,怎么会奈何不了你宋朝。”
“辽确实是很强大,自耶律阿保机上台,便把辽国改成了王朝制,稳定了政权,规定了王位传序,不再像过去那样,强王一死,便分崩离析。继承人耶律德光又实行了一国两制——两院制,让汉人管汉人,契丹人管契丹人,大大增强了国力。而今积累了近三十年的国力,确实不容小觑啊。”
“而宋,从目前来说,只有数省之地,且连年征战,争夺中华正统,可谓各军都是强兵猛将,南边九国,互相牵制,安于一隅之地,多年未见刀兵,文教兴盛,积累颇丰,只要大宋南下拿下这些香馍馍,便有了和辽一争的资本。”
“那你以为,我辽朝会给你宋朝南下取地的时间么?”
“时间虽短,可并不是没有,你辽朝现在的皇帝耶律璟昏庸无能,大臣们纷纷另寻出路,目前陷入了皇位传序的党争吧?”
萧思温听后,眉头一禀,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这么辛秘之事,怎么会让这小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