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错了。”朱希亮居然跪倒了柴宗训的面前。“我们一直以为,死了就没人记住我们,死得毫无价值。如今才知,我们真正守护的是家国百姓,而不是那些将军大臣。请殿下指点我等以后的出路。”
“请殿下指点。”卫兵们一同喊道。
柴宗训看大家气氛都振作起来,达到自己目的了。
“我于上元节后到房州就番。陛下封我为殿前司都点检,自己招募军士,你们愿意跟我同往吗?”柴宗训看着大家,到底有多少人愿意跟自己去。
“我等誓死跟随殿下。”将士们呼声震天,差点把自己耳膜振破,原来不到三百人也能发出三千人的声音,军队果然还是士气重要啊,没有士气跟普通百姓有何区别?
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因为自己的鼓舞,大家都团结成一个整体,居然全都愿意跟着自己。
“既然大家今日重获新生,那何不起个新的营名?”柴宗训提议道。
“我们都是粗人,虽说都是从各军选拔出来的精英,但也就勉强识字而已,哪能想出什么好名字。”朱希亮倒是有自知之明。
“既然我们是护卫皇城的军士,要不以城管命名如何?”柴宗训一下就想到一个战斗力爆表的名字做营名,被后世百姓公认的吊打各国特种部队,只可惜很少对外出手。
“此名和我营正好贴切,就凭殿下吩咐,以后我等就是城管营的了。”李四光倒是他们当中读书最多的了。
“我下午就去兵部办理调令,大家就等我好消息。在营地整理好心情,为出发做好准备。嗯,过几天安排一个小小任务给大家,大家也好出去散散心。”
又解决了一个问题,心情大好。这下要去找开拍卖会的地点了。
下午带着天春,天春带着银两,赶着马车,就在这汴京城瞎逛。
据自己记忆,汴京的几个繁华圈,一是汴京南半部分是汴河、蔡河(惠民河)的沿岸地区,即《清明上河图》上描画的部分。而城北半部分则是马行街、樊楼街、西市周围的商业发达。东西市后来崩了,才开始繁荣坊间。总的来说,繁华一代都在朱雀大街的东面。
马车在道路上缓缓前行,丝绸、帛布、纸张、席子、漆器、瓷器、香料、饭馆,众多小店分列两边整整齐齐,还有一些摊食、斗笠、面具等路边摊,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让天春买来几串糖葫芦,一人几串吃的不亦乐乎。路上的小玩意,泥人,草蚂蚱,银手链等买了一路,走走停停,就像后世逛街一样。
经过一坊门便进入另外一坊,这一坊道路起码能同时走五驾马车,道路宽广平直,住的都是公卿大夫之流,平民极少,剩下就是繁盛的大商店和富家住宅了。
再过一坊,便是门庭高大的府宅,朱栏画栋,雪映粉墙,还有值守的小厮,得有拜帖才能得见主人一面了。
自己的印象中,最繁荣的应该属于东华门一带了。多少士子参与科考,都想东华门外唱名,而一飞登天,科考才是这个时代的核心。
让天春驾着马车来到东华门,各种招牌林立,宋初居然就有了品牌意识,郑家油饼、熙熙楼客店、居然还有直接叫桑家妓馆。
宋朝,妓并不卖身,只卖艺,而卖身的叫娼,而所谓的娼妓就是及卖艺又卖身的呢。不过一般而言,都会在一个楼里,正所谓高中低档齐聚嘛。
柴宗训一路看来,这东华门还没朱雀门繁华啊,选择在这里开拍卖会是否值得?不过凭借后世的记忆看,这里发展潜力巨大,自己是否要炒一波房地产呢。
正在想着开发房地产的事,天春就驾着马车到白矾楼了。此时的白矾楼还仅仅是白矾楼,只有两层,并不叫樊楼,自然也并不繁华。白矾是制作纸张的一种重要原料,这里原本是白矾的交易市场,因而得名白矾楼。而纸在宋代是读书人的一种基础耗材了,需求量极大。
柴宗训在马车上看了近一刻钟,发现这樊楼居然正在搞装修。没错宋初就已经出现了专门搞装修的工匠了,赶紧下车去看看。如果实在不能用,就只好换地了。
“哪里来的小孩,去别处玩去。”一个头上盘着丝巾的中年人看着柴宗训手拿糖葫芦,径直就走向到大厅,赶紧快步过去想把柴宗训赶出去。
“我就上去产关一下,难道还不准?会不会做生意啊?”柴宗训看这中年人,脸上微胖,留着小黑胡子,眼睛倒是精明。
“本店尚未开业,还请小友去别处参观。”中年人见自己穿着奢华,一看就不像普通人家,便抱了个拳。“待本店开业了,郭某定当拱手相迎。”
“那准备何时开业?”这关系到自己拍卖会大业,定要问清楚了。
“定于上元节当天开门纳客。”
这和他新店开业碰到一起了啊,就怕他不接这单生意啊。
“我有一场富贵欲送给郭掌柜,不知郭掌柜是否有兴趣?”
“小子快快离去,否则老夫就强行把你扫地出门了。”
“放肆,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么?”天春地位卑微,所以平时一直屈身守分,现在跟了自己,慢慢腰也挺直起来了。居然能从他口里听到“放肆”两个字,真是难得,成长的也快,好好教导一下,应该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以后刘公公老了,也能接班。
“我休管你是谁,小心我报官,你强闯民宅。开封府的王赖子可是我拜把子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