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苏雯稍微打理一番,便前往舵箐府正院。
只见顾苏雯身着流彩暗花云锦裙,脚踩金丝绣牡丹锦鞋走在鹅卵石道上,而发上只是簪的喜鹊登梅钗,虽说并没有那么华贵,却也是艳冠群芳。
她身后跟着顾府来的丫头,名叫抚琴。这抚琴虽只是个丫头,却也是有几分容貌,且生性不喜张扬,这深得苏雯之心,便只带了她过来。
走进正院,对面是便是正房了。苏雯抬头一瞧门上的牌匾,写道:“芜菁堂”,门旁刻的对联乃朱熹的诗:“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顾苏雯皱了皱眉,走进这芜菁堂中。
堂中的下人见王妃来了,连忙下跪请安。顾苏雯命他们起身。顾苏雯仔细看这芜菁堂,只见堂中金碧辉煌,光彩夺目。
顾苏雯上座,问道:“王爷去哪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敢言语。还是一个端茶的丫鬟先端上茶来,笑道:“王爷昨日与众贵宾去城中的品茶院品茶去了,过会儿应该就会回来了。不过听说王妃昨日身体抱恙,不知今日可好些了?”
顾苏雯品了品茶,发现这茶清香满溢,果然不似平常俗茶,道:“不过是这两日累着了,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是了。”顾苏雯品完茶仔细打量着这丫鬟,发现她有几分姿色,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笑道:“奴婢叫闻舒,是王爷的贴身下人。”
顾苏雯听后,不语。
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们府中的情况与我说一说罢,毕竟做了王妃这些事还是要了解的。”
闻舒笑了笑,道:“回王妃,我们这府里没几个正经主子,如今王妃嫁了过来,那便是第二大的主子了。从前这府中倒是有三个小妾。只不过前两年染病死了两个。还剩一个先住在府东南边的朱寅堂,尚且病着。这府中没女人打理,全是我们王爷一人料理的。如今既娶了王妃,王爷想必也能歇息歇息了。”
苏雯听了便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平心静气的说道:“你们这府有多大?”
闻舒道:“回王妃,这舵箐府大着呢。这芜菁堂只是其中之一。王妃住的的屋子在府西南边,叫作”晖青轩“,是府里最华贵的地方了。我们这里还有许多稀奇房屋,比如府东南边的朱寅屋,屋中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都是王爷从吐蕃带来的。府东边的白螺轩,乃是王爷读书之处。还有府南边的一个樱花院子,如今是入夏了,樱花败了要是春天,那花开的,跟一片海似的。每年这花都会落一大堆。我们这些下人就用樱花酿酒,做饼子,味道虽不爽口,但是精致漂亮。”
顾苏雯听她说的眉飞色舞,不禁笑了,道:“既然这么着,这园子我是一定要瞧一瞧的了。你也先别说了,带我去看看这院子。”
闻舒答应着,带着苏雯去了樱花园子。
顾苏雯仔细一瞧,只见碧绿一片,风一吹真的如海一般。园子周围用着木桩围着,林中却也有几桌大理石桌椅,荫凉凉的一片。顾苏雯笑道:“果然是个好去处,只是不知若大的园子可有人打理?”
闻舒笑道:“有一个丫头,叫樱果的。这偌大的园子,她一个人打理却是绰绰有余,还能想出许多打理的主意。像是上辈子就是养这花的一样。”
顾苏雯听后,便感到新奇,道:“既这样,那便叫她来让我见见。”
闻舒应了一声,便走了进林中。
顾苏雯便坐在大理石凳上乘凉。
过了一会儿,闻舒果然带了一个楚楚可人的女子过来。
顾苏雯仔细打量着她,脸若鹅蛋,眼若水杏,两弯八字眉,樱桃唇不点而朱。身材苗条,举止大方。
顾苏雯笑道:“好个模样,生成这样我倒是觉得在哪见过似的。”
樱果看了看顾苏雯,却也觉眼熟,问闻舒道:“这位姐姐是谁?”
闻舒道:“放尊重点,这可是新娶进门的王妃。”
樱果不禁花容失色,连忙赔罪,道:“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
苏雯道:“不妨事,只是……”苏雯看向樱果的衣裳,明明是三伏天居然还穿带夹的。她道:“抚琴,去取几件砂制的衣裳来。”
樱果知其意,连忙说道:“王妃,这使不得,奴婢只是个照理花的下人,怎么受得起这些。”
苏雯笑道:“这有何事?不过是几件衣裳罢了。况且我看你亲切,这才赏你。不过为何你在这三伏天要穿那么厚的衣裳?”
闻舒便做悲戚状,道:“我本是个官宦家的女儿,后来家道中落,便才有了这番情景。王爷心善,便带了我回来。衣食住行却还是应有尽有,只是我体弱多病,这大热天的,却还是有些凉意。”
顾苏雯叹道:“也是可怜人,不过身体再怎么虚弱,这大热天的,总也不该穿那么多,当心捂出病来。”
聊了一伙闲天,抚琴方才到取了几件紫纱蚕丝服来,交于樱果。
顾苏雯问道:“你住哪?我去你那喝口茶,顺便将衣服送去。”
樱果道:“回王妃,奴婢住在府东边的朱寅堂。”
顾苏雯诧异道:“怎么住那里?哪里不是王爷曾经的一位小妾住的地方吗?”
樱果哭道:“那位小妾名叫赤莹,乃是奴才的的姐姐,如今染了病,身边有没几个会服侍的下人,我深知她的脾性。这才搬去那里与她同住。”
苏雯道:“即是这样,那你便带我去瞧瞧她。总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