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很是震惊:“也就是说,广厦已经易过主了?”
南门感慨道:“你们太年轻了,还不知道当初段家的事吧?你们知道天灵根是不详的灵根吗?”
连吞与无名对视一眼。
南门雪:“我就是天灵根。”
寸心:“怎么这么多天灵根?!”
溪北:“……”
南门雪:“怎么?还有谁也是吗?”
连吞怕无名说出来,赶紧自己先招了:“我,我是水灵根,但我只是大夫,掀不起什么波浪。”
南门雪诧异道:“你是大夫?自学的?背后背的是梅梢月吗?”
连吞点头,把琴放在亭中的桌上。
“太多年没见过梅梢月了,”南门笑着抚摸琴身,“你是不是把琴弦都勾坏了?”
连吞点头。
南门雪:“所以我才发明了心弦。”
众人:“!”
南门雪笑道:“你母亲当初弹琴很好,想要教给你父亲,可惜龙的攻击性太强,弦又太脆弱,他不能碰弦,我就干脆帮他把弦都剪掉,让他用心去弹。”
连吞好奇:“我从没听过他弹琴,弹得怎么样?”
南门笑:“不怎么样。”
连吞又想到摔琴的江琛,问道:“我娘的琴艺,应该不如你吧?”
南门点头:“当初远在我之上,但一千年过去了,拿当初的她与现在的我相比较,当然是我要技高一筹。”
众人又鄙视地看连吞。
寸心:“原来你随你爹了,练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人家。”
“音乐这方面,很多时候也看天分,我后来又认识了一位朋友,”南门把手中的白玉箫递给众人看,“他一个人来下阙游历,曾在我这里盘桓过几日,在乐律一道上,是个奇才。”
南门雪看着连吞,说了和他以前说过的一样的话:“如果你母亲还在,一定与他有的聊,而且他奏箫比我有更深的领悟,走之前送我这把玉箫,取名为怜香,我没什么家当,只能送他一枚雪做的扳指,取名惜玉。”
是江琛的风格,他现在还带着那个扳指。
南门雪怀念地看着亭外的雪景:“我这些年停驻在这里,看了太久的雪,已经快忘了别的颜色是什么样子了,难得来了这样一位性情中人,我弹琴、他吹箫,一曲《箫韶九成》,把凤凰都引来了,好不热闹。”
他伸出一只手,接住亭外飘下的一片雪。
“那天雪停了半日。”
众人一时听住了,无名问:“你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
南门雪不再回忆,坐回来说道正题:“我的灵根与常人不同,非但是天灵根,且是变异灵根,而且是经过两次异变的雪灵根。”
这可比灶鬼魏影从还要特殊了,也是独一份。
“天灵根是不详的,会带来灾难,”南门说完,赶紧又对连吞补充道,“当然了,这也只是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得出的结论,可能你就是个特殊的例子,能造福百姓呢?这都未可知。”
寸心:“以往的经验是什么意思?”
南门雪用玉箫指了指亭外:“我曾经破过一次戒,去了上阙,从那之后,这里就开始下雪,我自己也无法控制,雪越下越大,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还有一个例子,”南门对无名说,“就是段家。”
“你不是疑惑,为什么广厦会易主吗?”
无名点头。
“就是因为从前段家出了一个天灵根,你似乎和段家很熟悉,应该知道他家的火很厉害吧?”
无名:“很强,火灵根本来就是五行中最强的,他家的火温度尤其高。”
“对,”南门叹气,“号称能熔天地。”
溪北反应过来:“熔天……地?”
南门看他们都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笑道:“这就不信了?所谓焚炉天堑,正是那个火灵根的段家人熔出来的,你们去看过吗?是不是至今还有余温?”
岂止是尚有余温?
至今那里还燃着熊熊地火!
“这……”连吞都不可置信道,“这也太夸张了?那可是半条明镜的天坑!”
“正是因为贴着明镜,才只有这么一条沟壑而已,”南门雪说,“当初我们将他逼到明镜边上,我出手将火冻住,是你父亲一爪把他剖开的。”
众人又鄙视地看着连吞。
寸心:“都说龙生龙,凤生凤……”
南门护短,为连吞辩解道:“大夫也很好,总有人得做大夫。”
无名:“他是犯了什么错吗?”
南门长长地叹气:“他最初是好心炼器,想把广厦扶正,结果火焰太盛,一时没控制住,不小心杀了一个普通人,魏家要他偿命。
“他同僚觉得冤,替他反抗时,又不小心杀了第二个人,这回激起了众怒,他也为了同僚开始反抗,这样一个接一个,最后拿住他时,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我一直很后悔,当初出手得太晚。”
溪北:“所以你才会告诉手下的人,不能杀无辜之人?”
南门点头:“你怎么知道?是遇见霜天和霜吹了吗?”
溪北:“她们如今名叫蓝霜天、蓝霜吹,妹妹给魏家办事,姐姐在焚炉作恶。”
南门雪惭愧道:“她们两个好奇心很强,当初来我这里,说是想拜师学艺,去凡人中见识,不过我也没什么可教给她们的,只取了个名字,让她们记住这句话,出去学做人……是我不对了。”
“你也没什么不对,”无名说,“是蓝霜天自己忘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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