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萫正一脸好奇的看向舞台,就见满脸涂着厚厚脂粉的一位妈妈带着两个婀娜的女子,鱼贯而入,一个自称是菊香,一个自称是柳绿,径自坐在阿四和龙萫身侧,纤纤玉手执壶倒酒,口中不停的称赞两位公子玉人一样的相貌。
龙萫暗自偷笑,我们当然是仙人之姿,岂是尔等凡人可比的,却见那位妈妈有些脸色不快的,一直还没走,当即从衣袖中掏出一粒婴儿拳头大小的明珠,扔向妈妈怀中,那位妈妈的脸当即如菊花般绽放,阿四看着那脸上险些扑朔扑朔掉下来的粉,也觉得甚是滑稽。这东海的明珠不是凡品,估计这老妈妈也是第一次见,嘴罢张的恨不得把珠子吞下去,嘴里忙招呼着上各种好酒好菜,转身扭动着身躯出去了。
“你你三哥也忒小气,这么好的去处,有有什么不能来的。”龙萫已经被灌了好几杯酒,说着话便有些大舌头。
阿四有些无奈的扶额,明知道她酒量不好,就不该跟着她来,一会儿少不了要扶着龙萫回去。正想着,只听凭栏处下方,传来一阵喧闹叫好声,阿四向下望去,只见刚才那舞姬手中拿着一只花球,正欲抛向酒客处,
“小娘子可知楼下是在做什么?”阿四问向身侧的菊香。
却见那菊香似嗤的一声,拿了一块杏仁酥放在阿四嘴中,不削的说道:
“前些日子,妈妈不知从哪处挖来的头牌,只在头一天露了一面,这些个男人就跟苍蝇似的,闻着味儿往上扑,其实真见过的也没几个,一传十十传百的,每天都得通过抛花球来决定晚上的恩客,头两天还每天一个,这几天每天还都是两个,呵”
阿四摸摸鼻子,又看看楼下,却也没见那舞姬有多出众,跟菊香和柳绿的姿色也相当,想着估计是抢了其他姑娘的营生,所以才引得愤愤不平,果然,那厢柳绿接口道:
“妈妈也忒偏心些,每晚慕名来的恩客不知有多少,却只等那妖媚子挑完才轮到我们,居然还有很多人落选后悻悻而走,说第二日再来,轮到我们的也是凤毛麟角了,还一晚上两个,也不怕撑死,哼”
“可可是楼下那位姐姐?长的也不怎么样吗,和阿四你比都差远了,呵呵。”龙萫说完,还没看到阿四投射过来的眼风,就咚咚的,倒在了榻上。
阿四看到彻底醉过去的龙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下好了,又背不动她,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捏个诀,来个大变活人,想着只能等一会儿打发了身边的两个,再想办法把人弄走。
“哼,楼下那个只是她的一个舞伶,每天只是负责帮着挑选而已。她自己并不出面,真是吊了十足的胃口。男人呀,都是犯贱,越是见不到,越是觉得神秘,越是趋之若鹜。”
柳绿见龙萫彻底醉死过去,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想扶到自己房间,她可是见了这公子出手的阔绰,那么大一颗珍珠。这院里的规矩是进门的时候客人给妈妈的便是给院里的,可客人进了房间给了什么,那妈妈可管不着了。
阿四一见就觉出不好,出来玩可以,但是夜不归宿,让三哥知道,挨顿训斥都是轻的。就自动起身,走到龙萫旁,刚要寻个借口,想着怎么把两人支走,就见一个黑影,直直的朝自己门面砸来,反射行的用手一抓,不正是那楼下闹哄哄,抢个不停的花球。
阿四先是一怔,又往楼下一望,喧闹声立止,好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楼上的阿四,而那舞姬身侧已然站了一位满脸淫/笑的猥琐男子,自己莫不是那第二个?楼下的一众人反应过来,颇有些懊恼之意,看罢,抢来抢去不知哪个呆傻的眼看自己抢不到,就用力向上一推,直接推上了楼,一干人,白白的在楼下等了一晚。
身边的菊香直接怒了,上前要把这花球扔下去,好不容易来了个金主,还要被这破花球砸了,要生生的给撬走,煮熟的鸭子怎么可能给飞了,阿四手一顿,给拦了下来。转身朝菊香和柳绿一躬身,道:
“二位姐姐,今晚多谢款待,只因为我眼下有件要事要办,还要烦劳二位姐姐一件事情。”
说着,走到龙萫身侧,在龙萫的衣袖里摸了半天,找到两颗比刚才还要大的东海明珠,一人一个的放到菊香和绿柳手里,不是她小气,是她的广袖里是在没什么能拿的出来的,也只能在阔气的龙萫这里寻一寻。
“请二位姐姐,现在务必将这位龙公子送到城东的东来客栈,找一位风公子。事毕后,我会再厚赏两位姐姐。”阿四说的很严肃,又怕两人中途贪财,扔下人不管,只能以厚赏立约。
菊香和柳绿见比刚才给妈妈的那颗还大,顿时就喜上眉梢,也不管什么花球不花球了,满嘴应承着,说放心,人肯定送到,保证连跟头发也不会少,马上就去找一顶软轿,稍后便回。
阿四见二人扶着龙萫离去,便拿着花球踱步到楼下,一众人见今晚的两个名额都已沾满,便作鸟兽散,只余那名舞姬和旁边那个脑满肠肥、满脸猥琐的恩客,阿四强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对两人客气的微微一笑。
“两位公子请罢。”那舞姬施施然的带着阿四和那恩客,走向的后院,经过一处环廊,阿四想既然这位头牌并没有跟其他娘子一样住在主楼,希望能不枉费自己一番苦心而大失所望才好。
“这位公子,一会儿是我先?还是你先?还是一起?”那猥琐恩客突然站在阿四身侧,小声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