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夫人,谢小姐。”青鹫扯着嘴皮,笑得比哭还难看。
打发走了青鹫,安若澜长长叹出口气,道:“她比我以为的还要有野心。”
方才四嫂应对青鹫,她在旁边看得真真的,那双不甘平庸,野心勃勃的眸子。恐怕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忘不了。
“跟在你身边,见识的多了,心想不大都难。”周宓儿调侃道。
安若澜撇嘴,道:“百灵就没有。”这也算是她心中的一个安慰。
斜眼觑了周宓儿一眼。她道:“四嫂方才让我大开眼界啊,你从哪儿学的这么一套一套的,糊弄起人来毫不露怯啊。”
“等你嫁了,大娘也会教你的,不急。”周宓儿摸摸她的头。那笑得叫一个得意。
姑嫂两人笑闹一番,老夫人屋里来人喊了,说是小少爷闹着要见娘,让周宓儿过去领人。
周宓儿无奈道:“一刻离不得身,这才在你这坐了多久。”
“丰哥黏你还不好么?”安若澜挪揄她。
“自然是好,就是不如以往潇洒自在,想走哪就走哪。”周宓儿笑叹,招呼一声就匆匆去了。
“嘴上说的一回事,做的又是另一回事,指不定谁离不开谁呢。”安若澜笑着摇头。
左右闲着无事。她打算去千寻居走走,也好探探义父的口风。
只是去锁桐苑拿对牌时,她刚好碰到了从馨月苑回来的嗣母,见嗣母神色有异,她猜到是生母又说了什么惹人气的话,一时也不好开口说要出门了。
慕容氏见她过来,稍稍缓和了脸色,道:“有事吗?”
她已不是第一次再孟氏那里受气,自然不会迁怒到嗣女身上。
安若澜不好再隐瞒,便道:“方才四嫂一提醒。女儿才想起义父还不知道卫国府求亲的事,遂想去千寻居一趟,知会义父一声。”
“这是应该的。”慕容氏点头,不待她开口。就让人去把对牌取来,还让人准备了些礼物,让安若澜带着过去,并嘱咐道:“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义父向来疼你,这事儿也该过问他的意见。今日你过去,就请你义父寻个时间过来坐坐,我们也好商量。”
这是丈夫早先交代的,她也是才记起。
安若澜乖巧应了,接过对牌让百灵准备马车,又与慕容氏说了会话,才动身出府。
不巧的是,钟四爷出门了,安若澜在外院坐了一阵没见他回来,就把礼物留下,让外院客栈的掌柜替她传话,她自己先回府了。
过了数日,钟四爷让人回信,说等安世延回来再到侯府拜访,半句没有提自己的看法。
而南郊的别院也收拾好了,老侯爷带着一群仆人,与玄明居士搬了过去,是真正的不再理会俗事。
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安若澜无心做其他事,就每日在府里闲逛,有时也约卫韶跟常月星出去游玩,常月星倒是每次都答应的爽快,卫韶却不知为何,总是推辞,安若澜也没有心思多想,只以为她是有事要做。
又过了几日,安世延风尘仆仆赶了回来,还带了一个俏丽爽朗的大姑娘一起。
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问安若澜的亲事,得知还没有回应对方,安世延很明显松了口气。
随后回房梳洗休息不提。
安世延带回来的姑娘姓方,名唤碧宁,是衡济岛本地的姑娘,今年二十有五,却还没有许人家,是安世延在岛上结识的朋友,这次是跟着过来见见世面的。
话是这样说,但从两人的言行举止上,侯府众人还是看出点不一样来。
安若澜从张嬷嬷口中听说了方碧宁的存在,心里要说不疙瘩,是不可能的,但她也没有权利干涉生父的感情。
安世延很着急,回来的第二天,就让人把钟四爷请了来,要商量安若澜的婚事。
出于对安若澜的尊重,慕容氏也让她出面,这也是想让她听听长辈们的意见。
安世霆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最先开口,对这门亲事他一直都是同意,也就没有多说,表达自己的看法后,就询问安世延与钟四爷的意见。
钟四爷依旧是那副慵懒模样,道:“我对卫刑那小子是不喜欢的,但宝妹不反对,我也就没有意见。”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安世延沉吟一番,道:“我倒是很欣赏卫刑,在衡济岛这两年,我与他有过几次接触,是个踏实能干的年轻人,性格也无可挑剔,但若是结亲,我认为他与澜儿并不合适。”
“五叔有话就直说吧。”慕容氏知他还有话藏在心里。
安世延疼惜地望了安若澜一眼,道:“卫刑是个有志气的年轻人,他不可能留在盛京一辈子,这样的男子,不适合托付终身。再有,他与澜儿一样,都是性子倔强的主儿,两个人凑在一起,日后若是有何不合,怕是不好说话。”
闻言,钟四爷诧异地看他一眼,不禁刮目相看。
想来安世延是做足了准备的。
顿了顿,钟四爷道:“安五爷此言差矣,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是会互相包容的,若按你的意思,那宝妹就只能寻一个逆来顺受的丈夫,如此岂不是委屈了宝妹?两个人性子都倔强才好,如此才能学会包容。”
“我并无此意。”安世延皱起眉,“倒是钟四爷,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卫刑,为何却又帮卫刑说话?”
钟四爷耸耸肩,道:“我不是在帮卫刑说话,我只是不希望我的闺女以后嫁给一个软脚虾。”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