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不敢再开口,赵宜抿着茶淡淡道:“这里有儿子跟邈弟照看着,父王还是回房歇歇吧,省得又控制不住脾气,做出打扰母亲休息的事儿。”
晋王脸上讪讪的,辩解道:“若非她胡言乱语,说你母亲的坏话,我也不会……”
“父王没有资格责备任何人,不管是你跟姨母通信的事,还是当年的事。”赵宜冷声打断他。
“……”晋王颓败地垂下头。
孟氏恍然大悟,难道颜姐姐是因为知道了她跟旭哥哥写信的事,所以才气得生病的?
若真是如此,真的不能只怪她啊!
她无辜道:“写信的事,不能全怪我的,旭哥哥你自己也回信了不是么!”
闻言,晋王眦目欲裂,若不是碍着三个孩子都在,他必然又要大发雷霆。
不过他不开口,不代表其他人不开口。
赵邈不耐厌烦地叱道:“你闭嘴行不行?!”
这一日,可说是孟氏从小到大过得最不如意的一天,先是被那般粗鲁对待,现在又被个晚辈呵斥,她觉得脸都丢尽了。
晋王她不敢得罪,赵邈她还不怕,当即恼羞成怒道:“你有没有教养,你娘怎么教你的?!简直目无尊长!”
话音刚落,晋王跟赵宜都黑了脸。…
“你说什么?”
“本王的儿子轮得到你多嘴?”
这下可好,彻底捅蜂窝了。
“……”安若澜默默握着茶杯,也不想搭理嘴臭的孟氏。
很快,安世延就下了来,孟氏当即舍了安若澜,梨花带雨地跑到他身边,偎进他怀里,泣声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好怕,呜呜呜……”
安世延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拥住她,却又放了下去,脸上没了半点表情。
“雨颜跟你说了什么?”晋王关心的是这一点。
闻言,孟氏也想起了今日来的目的,战战兢兢问道:“颜姐姐她说了什么?”
安世延面无表情地望了眼自己的好友跟妻子,道:“颜姐说她什么都不会对澜儿说。”
说罢,他望向安若澜,眼底的情绪复杂难懂。
安若澜疑惑地皱眉,只觉满头雾水。
孟氏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随即是拉着安世延的手臂再三确认:“真的吗?姐姐真的什么都不会说?”
晋王比孟氏敏锐些,安世延的反应让他很不安,难道安弟知道了什么?这个猜想让晋王心惊肉跳。
安世延抽出被孟氏拉着的手,对晋王拱手道:“下官与贱内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这个称呼让晋王心底的猜疑更深。
听说要走,孟氏显得很是高兴,她忍着害怕,盈盈向晋王福了福身,轻声细语道:“旭哥哥,雨夏知道你因为担心姐姐,心里不痛快,才会言行失控,雨夏不怪你,还请你好好保重身体,雨夏下次再来看望你跟姐姐。”
她一副宽宏大量的圣人姿态,差点将晋王气得吐血。
赵宜沉着脸道:“以后姨母还是不要来了吧,晋王府的土地怕是会污了您娇贵的脚。”
毫不掩饰的不欢迎让孟氏尴尬又难堪。
出了王府,孟氏向安世延抱怨道:“外人都说宜哥如何文雅谦和,品性优良,今日一瞧,不过是徒有虚名,他们两兄弟的脾气都太差了,一点不懂得尊敬长辈。”
安世延默了默,道:“这话你当真旭哥的面去说罢。”
孟氏一噎,委屈地红了眼眶,叱道:“你是怎么了,我今日受了这般大的委屈,你不安慰我便罢了,还如此冷言冷语的,你是要把我逼得跟颜姐姐一样吗?!”
一提到孟雨颜,安世延脸色更差,直接闭目眼神,不再搭理她,见状,孟氏挪到角落里兀自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