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回到宿舍,萧龙默默躺在床上,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所面对的一切,是自己现在无力抗衡的,唯灵力才可一搏,却又不想无缘无故把众人拉下水。
紧闭双眸,昏昏欲睡,周围的吵杂声音,也没能打扰这苦闷的人儿。
放弃所有枷锁与束缚,独自面对这该死的一切,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对萧龙来说,的确存在着莫大的压力,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单说萧瑟,萧龙也说不清那种感觉,但绝对不是爱!若经时间酝酿,两人定可成为知己。可惜世事无常,萧家在逼他做出选择,要么救,以身犯险,要么不救,独自结下一道心结。
若有险,还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心结结下,萧龙知道,自己一辈子都解不开。所以,他选择闯入陷阱,甘愿四面楚歌!
此时此刻,萧瑟所面对的,正是生身所怨。
安静躺在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躺椅上,望着窗外来回穿梭的仆人,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整个萧家繁华无比,但可真心相待之人,寥寥无几。
怀抱着肩膀,孤寂的蜷缩在小小的躺椅上,不知为何,萧瑟总是回想起萧龙那并不宽广的温暖怀抱。萧瑟甚至也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为什么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却还要给萧龙写下那封信!
难道说,心底仍不愿认命吗?他若来了,我要不要跟他走?他若没来,是不是代表我自作多情?
思维早已如一团乱麻,事到如今,萧瑟还是无法冷静的去面对那些美好的幻想。袖口的药瓶沾染了身体的温度,却迟迟没能开封,若非秦家规矩多,长子的婚礼必须在傍晚进行,也许自己已变成一具尸体,没了这些纠结。
大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却逃不出萧瑟的耳朵。不管多么期待,声音依旧如古井一般深邃“怎么,送到他手里了?”
“嗯,姐,可是我不喜欢他。”萧殇抓住那雪白的小手,撒娇似得微微摇晃着“姐,能不能不嫁?”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嫁与不嫁,岂是萧瑟可以做主的!
本就不愿继续的坚持,此时此刻产生了更为剧烈的动摇。萧瑟神色暗淡的望向窗外,说不出心中的酸楚与无奈“嫁?谁想嫁?!祝愿下辈子自己别生在帝王家。。”
“姐,既然不想嫁,不如。。”话还未说完,便迎来一记响亮的耳光。
萧殇自幼父母双亡,姐姐从小弥补了这份空缺,对其疼爱有加,哪怕犯再大的错误,都不曾动手打过。何况,萧殇认为自己说的并没有错!
点点雾气凝聚眼眶之中。
“别哭!”萧瑟躺回躺椅,严厉的呵斥道“你记住,从现在起,要自己一个人好好活着,我没法再宠着你,定要万事小心,你眼中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一个比一个阴险,切莫大意!”
萧瑟能做的,也仅仅是把话说的再重一些,宁愿现在流泪,绝不日后流血!!
“姐,我可以经常去看你吗?”
“不行,今日我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也不再是萧家的人,你一个萧家子嗣,莫跟秦家走的太近。”
“那。姐。。”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无力的挥动着手掌,萧瑟不舍的再看弟弟一眼。自己这一走,算是没指望了,如何再苦守着萧殇呢。
萧殇哪儿敢反驳,乖乖退出屋子,轻轻带上门。
也许觉得周围太过安静,萧瑟不由自主的唱出了熟悉的音调。
“天作保来地作保,陈桥扶起龙一条,昔日打马过金桥,偶遇先生八卦高,算得孤王八字好,后来必定坐九朝。。。”
一曲吟罢,双手怀抱腰间,紧闭眼眸,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其无关。直到黑色袭上天空,鞭炮唢呐齐鸣,那似睡非睡的人儿才肯悠悠转醒。
与此同时,萧龙不甘心的醒来,强打精神,下床而去。
该来的,终究逃不掉。
只是那颓废的模样,宛如一滩烂泥。
周传声不禁问到“怎么,失恋了?”
“也许吧。”萧龙无精打采“对了,传声借我身西服,明天还你。”
“怎么,刚失恋就打算去约会,够抢手啊,还穿的这么风骚。”周传声嘴上很是轻佻,仍为萧龙找出身干净整洁,自己都不舍的穿的礼服“我那西服太烂了,不适合约会,这个要不要?”
一手接过,囫囵套在身上,萧龙没心情多做打理,抬脚便向外走去。
迎着昏暗的夕阳,苏如锦虔诚的撒下六枚铜钱,目光深沉“萧龙,这一程非去不可?!”
“当然!”
“我劝你冷静。”
“怎么说?”
把铜钱收回袖中,也许被任东行说动了心,苏如锦竟不希望萧龙去冒险“你这一去,近乎死路一条,我知道你很神奇,但仍要三思而行,毕竟,一步错,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萧龙自嘲一笑,他又岂会不知道鲁莽的后果,但除此之外,别无他选!“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是他们逼我去做,我别无选择。”
万劫不复就万劫不复吧,总比违心而为要好!!
秦家大院张灯结彩,充斥着喜庆的气氛,眉开眼笑的人儿往来不断,让萧龙不禁停下脚步。
直到此时,内心依旧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踏足这里,毕竟萧瑟的来信已被丢进水中,谁也不曾见过。也许,这一切不过萧龙的幻像,或者说一厢情愿。
独孤的进门而去,却发现自己与这些社会名流格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