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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翊向温泉入口处瞟了一眼,皇上进去已大半个时辰了,只闻得里面的嬉戏声传来,并不见拓跋正传召。
刚才一路走来,皇上对于怒斩了赵彩儿之事闭口不谈。想来也是因为他做得过了。没有容人之肚,自己也觉得挺没意思的。
君王缄默,火翊自然也不会再去把话题往这件事上面引。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只看君王的心思来核定这一件事情了。往大了说,定将军府一个藐视君王的威仪之罪,也能让火翊吃不了兜着走的。往小里说,小小一个没有份位的侍妾,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婢女而已。对于君王来说,杀了她也就跟碾死一个蚂蚁那样简单。
赵彩儿之死这一件事上,拓跋正与火翊暂时形成了一个平衡点,哪一方都有功与过。也算是各自的功过相抵了。
就在这样的状况下,皇上沐浴还需要婢女侍候。将军府里本来侍妾就少,这不短的时日里,就连连去了两个。火翊没法子只好安排了几名有些姿色的婢女进去侍候。无需过脑都能想到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火翊有那么一阵子的冲动,真想不管不顾的飞起一脚踹向拓跋正,有那么片刻他是起了杀心的,只是瞬间即逝,短得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心忧老夫人的情况,又不能离开此处。若是在平日,他根本就不会去顾及拓跋正的心情,可是这汤汁浇了君王一身,这事本就是将军府有错在先,他不能再自动把新的把柄交给拓跋正。
那样一来,他与拓跋正之间的平衡点就会被打乱。暂时忍下这口气,只为了还将军府一个如常的状况。
就在火翊心烦意乱时,柳婧派人过来传了话,老夫人只是气火攻心,加上年纪大了,一时昏眩而已,已无大碍了。
气火攻心,这哪门子的气,哪来的火。想到此,火翊刚才勉强压下去的火再涌上心头。
温泉池里传来阵阵娇喘声,刺激着火翊的神经。
这还有完没完了,火翊心头火起。府里刚死了一人,老夫人还晕了过去,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外面干站着,等待着君王出来。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听到了屋里传来了拓跋正吩咐更衣的旨意。
听到动静,火翊总算是轻轻的松了口气,今日之事到此该结束了吧。
又等了片刻,才见到淋浴完毕,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后走出来的拓跋正。
“想不到尝遍了百花争艳的美丽,偶尔换换口味,宫外的野花也别有一番韵味呢。”
拓跋正边说边哈哈大笑,“火翊,回去后朕会亲自帮你挑选几名美人送与你,也算是补偿你府中的空缺。”
听得拓跋正提起此事,火翊向他深施一礼,道:“皇上,实在是对不起,累皇上受惊了。”
拓跋正笑笑,全然受下了火翊的礼。
大家相互心照不宣,也就不再多说,火翊在前面引路,总算是把拓跋正一行人送出了大门。
看着皇家的马车扬鞭启程,火翊才调头快步朝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母亲,常言道,这伴君如伴虎,今日之事也不全然就是火府的错,请母亲放宽心。有将军在,君王不会再追究此事的。”
火翊远远的就听到了柳婧正在安慰着老夫人。火翊的脚步一顿,再提此事他的无名火就升起来,可是这又是他必须去面对的。
“母亲,您没事吧。”火翊一脚踏进里屋子,眼见着老夫人正侧卧于床上,柳婧正在一旁相陪着。
“翊儿,这就是我们火家世世代代守护的皇家吗?”老夫人说着眼里一直悬而未滴的泪,却是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母亲……”
看到老夫人哭了,火翊与柳婧两人都齐齐喊出声来。
“翊儿,你的父亲是为了守护皇家的平安而亡的,没有我们,他也坐不上这个位置,可是他怎么敢,在火府里大开杀戒啊,你父亲的灵魂一直都在府里照抚着我们呢,他怎么敢,怎么就敢动手啊。”
老夫人说着已从低声哭泣化为嚎啕大哭。
火翊的脸立即就变得苍白如屋外的白雪,在这个时间老夫人提到老将军,仿佛如一把利剑插进了他的心口般的痛楚。
“母亲,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火翊也在老夫人身边坐下,眼中的恨意未泯,却也不愿意老夫人再提起此事。
“大夫怎么说,老夫人身体无恙吧。”火翊抬眼看向柳婧。
“将军,老夫人没事,只要放宽心,好生养着很快就可以康复了。”
柳婧见火翊掉头又看向了老夫人处,她眼里的讥讽一掠而过,“希望昌邑国别出现因为功高盖主被皇上猜疑之事才好。”
“不会的。君王虽不是个明君,可他也不是个昏君,只是太过于贪玩罢了。”火翊的眼神闪烁了一上,阅历丰富的脸上决然的露出了不该对君王起了疑心的不耐。
柳婧喃喃自语:“那也太吓人了,本以为皇上亲临府邸,还以为这是为犒赏将军而来。只是可惜了大夫人那一片想要替将军款待贵客之心。眨眼间却落了个横尸而去的下场。”
火翊低下头去,袖中双手紧紧握成拳状,刹那间失去了神采,他的脸上的神色似是悲伤,又似茫然。
这时王管家来报:“将军,大夫人的后事如何处理。”
火翊这才想起这事来。
“不能收于火家祖宙,就葬于义堂吧。”老夫人这时止了哭,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