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城墙之上,三三两两兵卒。
“这些邪教,蛊惑力强,最能聚众,”
荀少彧冷然,道:“如果放任下去,或可聚众过万。”
“一日过万,二日,三日……三万,五万……都未尝可知!”
那些老和尚,老于世故,进取心不强。
当然不想,亦不会去火中取栗。
然而,他们也不想想,一旦真空教,全面控制锦平府。
那作为锦平第一寺,潜在影响庞大的慈安寺。
如何不会成为,真空教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
“慈安寺,能败溃数千贼军,不代表能溃败上万、数万贼军。”
“哪怕,召集香众,也无济于事。”
慈安寺,在锦平府的底蕴,相当深厚,拥有香众上万。
若非真空教,来势汹汹。
让慈安寺猝不及防之下,不及召集香众。
这几千贼军,未必会放在,慈安寺的眼里。
明远等僧人,作为荀少彧的心腹,利益与荀少彧,都kǔn bǎng在了一起。
一荣共荣,一损俱损,丝毫不为过。
要不然,荀少彧也不会,在百数僧众之中,只挑选了这十数僧人。用以弹压、收拢,这些真空教众。
这些人,才能让他真正放心。
不要看十数人,弹压二百多兵卒,就感到不可能。
这二、三百人,顶多是拿着武器的农夫。
声势人众,敢打敢拼者,却未必有多少。
更何况,人最多的,就是从众心理。
只有严防死守,一露出苗头,就狠狠镇压,想要驯服,并不是多么困难。
这就似抢劫一般,往往二、三歹徒人,带着一把刀,就可轻易的唬住数十、上百人。
奴性、从众,只要不威胁,他们的性命。
这些人的忍耐限度,会让人感觉可怖。
明远和尚,道:“那么师叔,我等如何进城?”
怎么进,如何进,这中间的门道,可是不少!
要是大张旗鼓,不吝于是狼入虎口。
毕竟,二百多数兵卒。说多不多,说少亦是不少。
几近两个百人队的兵力,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是一股,容易忽视的力量。
只可惜,这些兵卒的忠诚,不值得信任。他还要要随时随地,防备兵卒们反弋。
荀少彧远眺城门楼墙,冷冷道:“当然是……打进去!”
…………
西城,闸楼,
几具尸体,趴伏在地。
一滩滩污血,横流满地。
荀少彧腰间,跨着一柄横刀,身着一袭灰袍,血污一片,结成血痂。
他漠然看着脚旁,那一颗颗狰狞的头颅。
城中的局势不稳,导致各城门守备力量羸弱。甚至不够百人队建制,最多二三十人的巡城兵。
荀少彧带着,几名功夫超卓的武僧,直接攀爬陡岩,奇袭西城。
这些守兵,连点燃烽火台的机会都没有,都成了荀少彧的刀下亡魂。
几位武僧,跟在荀少彧的身后,脸上带着几分敬畏,且行且走。
这两日以来,荀少彧的所作所为,几乎是刷新了,僧人们过往,对这位师叔的印象。
不由得,都在态度上,渐渐有了变化,亦有了畏惧。
而荀少彧对此,亦颇有乐见其成的味道。
自古以来,无恩则威不立,无威则恩不济!
恩威并施,才是驭下统兵的不二之道。
荀少彧这两日来,施行的‘威’,更是深深压在了众僧心底。
他眸光闪动,吩咐左右:“将这些乱军,处理干净,不要露出破绽,陈贼势大,或是控制一府之兵,不能力敌。”
“一并吩咐大部士卒,匿藏闸楼,无事不得外出。”
“只留小部士卒,换上陈贼衣甲……一切如常。”
荀少彧捏了一捏指骨,‘咔嚓~咔嚓’,骨节发出清脆响声。
一府之兵,最少都有三千甲士建制。一些富庶大府、上府,更有着八千甲士建制。
陈贼能起势,这让荀少彧不能不去怀疑,这一支府兵的去向。
他荀少彧,是看不起那些,只会吃空饷度日的老兵油子。
然而,这好歹也是一支,常年经训,经济脱产的职业士兵。
在战力上,远远不是那些,围困慈安寺的,几千杂兵可比。
不要看杂兵们,一朝扩充起来,就似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一日就能有万余之众。
然而,所谓杂兵之中,真正能有战力,敢杀敢打的,当真是十不存一。
这包括老弱妇孺,能有胆子杀人的。一万人中,能有七八百众,都算罕见,其中的披甲者,少得可怜。
几位僧人,俱是荀少彧心腹死忠,对荀少彧的命令,不敢怠慢:“是……”
荀少彧指尖,划过粗糙城砖,望向城内,道:“城内的几家豪强,都如何了?”
“还能剩下几家,在苟延残喘?”
他看着城中凄凉景象,眉宇中毫无动容。
这几日,荀少彧一路上,将获得的信息,东拼西凑。才恍然明白了,这一支所谓真空教徒的底细。
这一伙所谓的真空教徒,就是真空教首陈广族弟陈初九,一路发展壮大起来的。
在锦平府,传教数载,一经起事,就杀了府尹、同知这两位一、二把手。控制府兵,用府兵去清算,一众豪强、大户。
自古以来,兵匪不分家!
不管这一支真空教徒,是本地驻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