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彦的话把在场的人说蒙了。
因为这个观点他们是头一次听说,以前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婚姻一向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什么嫌弃和喜欢一说,大家不都这么盲婚哑嫁地过来了吗?也没听谁说要天天以泪洗面啊?
可细思一下,颜芃又不得不承认颜彦说的有道理,其他人年龄有点偏小,还没有形成自己的思想和观点,因而一直是懵懵懂懂的。
“大姐,可你怎么又能断定陆呦不会嫌弃你?”颜彰问。
“首先,他有愧疚感,因为这次婚变是因他而起的,且他差点害死一条无辜的生命;其次,他是庶出的,他能娶我本就是高攀,哪敢谈什么嫌弃不嫌弃?第三,他有隐疾,口不能言,所以他的亲事才会一拖再拖;第四,他当着皇上承诺过要善待我,如果做不到,那就算欺君,他有几个脑袋敢欺君?所以我赌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那要不是呢?”颜彬问。
之前的那些话他没听懂,但这段他懂了。
“很简单,愿赌服输。”
“这话怎么解?”问的是颜芃,他是没弄懂“愿赌服输”这四个字怎么和一个人的婚姻联系在一起。
“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合离,我有这么多嫁妆,还怕养不活自己?”颜彦故意俏皮一笑。
“大姐,你放心,你要合离了,我养你。”颜彬拍着胸脯保证。
“你知道什么叫合离吗?”颜彰给了他一个怀疑的眼神,继而转向颜彦,“大姐,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好了,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大姐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过不好呢?”颜彦把颜彰和颜彬拉到自己身边,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大姐,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颜杉的眼睛里也有渴望。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颜彦,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大姐,因而,他也想对这位大姐伸出友善的手。
“好,我知道,我有这么多弟弟妹妹呢,等大姐有一天在陆家真混不下去了,大姐就回来找你们。”颜彦松开颜彰和颜彬,走到颜杉面前,也摸了摸他的头。
继而,她也给了颜彣、颜彨、颜影一个拥抱。
“好了,好了,你们不是说玩飞花令吗?”颜芃见不得这种场面,想转换一下气氛。
“好,叔叔也一起来,您起头。”颜彦附和道。
说完,她让青禾回去找两个荷包来,荷包里再放一个金锞子,此外,再命她把上次太子来送她的上等徽墨拿出来给当彩头。
马氏母女三个回来时见到的场面就是颜芃一脸懊恼地被颜彦罚下场,不但不生气,还一直自嘲什么“老了真不中用了”之类的话。
“你们在玩什么?”颜彤跑了过来。
“三姐,大姐带着我们玩飞花令呢,爹被大姐罚下两次了,正懊恼呢。”颜彬快言快语地说道。
“是不是背诵有关月亮的诗歌?”颜彧也走了过来。
“是,二妹三妹,你们也来吧,叔叔拿出了他的宝贝扇子做彩头,被大弟赢了去,这次的彩头是我自己做的荷包。”颜彦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大姐做的荷包肯定精致。”颜彤拍手笑道。
“三姐,不止荷包呢,大姐还放了一个金锞子呢。”颜彰把荷包举起来。
他已经拿过一个第一了,这次换他做评判。
“我还以为你们几个会没意思呢,没想到你们玩得还挺欢实。”马氏摇摇头,说道。
“娘,这还不算欢实,方才大姐带我们玩的游戏才叫欢实呢。”颜彬跳起来说道。
“什么游戏?”马氏、颜彧颜彤三个人同时问道。
“老鹰捉小鸡,是我在庵里和小师傅们一起玩的。”颜彦解释说。
“哦,我知道,我以前听世子哥哥说过,好像他们在书院里玩过这种游戏。”颜彧说完特地看了颜彦一眼。
她以为颜彦是跟陆鸣学的。
而颜彦听了这话也看了颜彧一眼,因为原主里没有陆鸣说起这件事的印象,那只能意味着陆鸣是单独和颜彧说的。
可这也不能代表什么,颜彦有颜彧拿着她做的诗作和画稿去请陆鸣点评的记忆,也有颜彧拉着颜彤向陆鸣请教的场景,而原主从十三岁开始则因为自重也因为害羞没再怎么和陆鸣说过话,基本是远远地瞥一眼便躲起来。
“你这孩子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好的说起那人做什么?”马氏看到颜彦的反应,上前拍了颜彧两下。
“婶子放心,我早就放下了。”颜彦笑了笑。
“是啊,大姐方才说了一番话,很有道理。”颜彰把颜彦那番感谢陆鸣的言论学了一遍,还提到了愿赌服输。
“那就好,能这么想就对了。”马氏虽然没弄明白愿赌服输这四个字的引申义,但她弄明白了一件事,颜彦真放下了陆鸣。
“是啊,我也没想到彦儿去寺庙一个多月,竟然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这孩子真长大了。”颜芃感慨道。
“叔叔,我们不说这些了,婶子和两位妹妹回来了,我们人更全了,我们还是玩游戏吧。”颜彦不想继续那个话题。
“好啊,那我们也来玩老鹰捉小**。”颜彤拍手说道。
飞花令是他们聚会时常有的一个节目,可老鹰捉小鸡却一次也没玩过,也没见别人玩过,因而她早就心痒痒了。
于是,颜彦又陪着大家玩了一把,稍后便以体力不支退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