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哦,那是我冷落了你?”
“嗯。”
庾杏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你生气了?你还在生气?要怎样才能消气?”
“吻我。”
庾杏仰着下巴,嘟起嘴,很认真地回答说:“给你亲,给你亲烂。”
徐厚木忍着笑意,眼睛慢慢地沿着她柔媚的唇线往上移,他捧着庾杏的脸,轻轻咬了咬。
“你介意我这样吻你吗?”
庾杏有些无语,“你不是已经吻了吗?”不对,是啃!
“这辈子我都要这样。”徐厚木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眼神躲闪着。
“真受不了你。”庾杏目光落在徐获安捂住眼睛的小手上,有些害羞,“当着小孩子的面,我们这是做什么?”
庾杏低着头,又喝了一口粥。
不过,看样子,徐厚木的灌输教育效果,很不错。
杨雄说:“书,心者也。心画形而人之邪正分焉”。虽说徐厚木和庾杏的字很像,但是庾杏的楷书写得不如徐厚木方正坚硬,徐厚木的隶书和行书也不如庾杏干净利落。
书法,对人心性的滋养,不沾染一丝俗质。
当然,也正是因为那些方块字一笔一划都极富有质感,所以这世界上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上这种具有审美惯性的艺术形式。
小获安坐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或是揉着母亲用过的宣纸,或是背着手像个小老头似的,“蹬蹬蹬”窜到父亲书房里逛逛,或是去冰箱拿点吃的,或是掀开钢琴盖,“奏”上一曲,困意袭来,就直接挂在软软的沙发上睡着了。
庾杏端着一碗党参排骨汤,路过音乐工作室时,推开虚掩的门,看到自己的儿子脸上蠢萌的表情,她把汤递给徐厚木,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徐厚木,你过来,看看你儿子。”
徐厚木放下笔,扶了扶眼睛,跟着庾杏走到重新调整过的音乐室,徐获安特别搞笑地垂在那里,庾杏抱起他,轻轻把他放在床上,她看了一会儿徐获安,朝徐厚木问道:“我是不是有点坏,刚刚居然坐视不管,还那样对自己儿子。”
徐厚木平和地笑着,拿湿纸巾轻轻擦了擦获安嘴上干涸的水渍,像是察觉到是自己父亲的手,徐获安的小脑袋不舒服地动了动,徐厚木疑惑地拧着眉,捏了捏他的鼻子。
“你干嘛,别掐我儿子。”
徐厚木给徐获安盖了盖被子,突然说道,“我昨天和我哥一起看了生孩子的视频,他吓哭了。”
庾杏微微吃惊,随即粲然一笑,“是昊霖哥吓哭了,还是你吓哭了?”
“是我哥,徐昊霖。”
“你着什么急。”
“没有,没有着急。”
“哦,我看冰箱里的口蘑够做一次汤呢!明天你中午早点回家,我会做奶油蘑菇浓汤的。”
“好。”他的睫毛轻闪,小小心动了一下。
“嗯,还有,明天我们家司机会把我的行李送过来。”
徐厚木眼神温润,笑得有些矜持,“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情,你跟我过来。”
庾杏靠着那架富丽堂皇的斯坦威钢琴,微仰着头,把新作的谱子递给徐厚木,她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甜美的笑意。
徐厚木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修长的手指划过钢琴盖,忽然收住了手。
庾杏伸手抱住徐厚木,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小时候,我看到你写得一手好字,很是羡慕,我就跟我爸说我也要写出那么好看的字,我爸他丢给我一刀毛边纸,让我临帖,我不大乐意,质问他凭什么我不能用宣纸,那时候,爸爸笑了,还耐心地跟我解释了一下,让我别糟践东西。我不懂,也没有听他的话,结果真的糟践了不少好纸。
其实,我回国之前去见了你在英国的博导,我们讲了很久的话……徐厚木,你知道吗?我,我不想你变成一辈子只知道工作的人,别糟践你的才华,也别那么辛苦。”
“嗯,我知道了。”
徐厚木捏紧了曲谱,并没有笑,但他清澈的眼睛却在透露着可爱的秘密。
“那年,我没有去机场送你,很后悔,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徐厚木,我现在告诉你,会不会有点矫情?”
“不会,你说。”
“现在,我最喜欢现在的你,以后只会更喜欢你,所以不要走,因为你是徐厚木,因为你是徐厚木。”
再见的时候,他毫无保留的表达了重逢的喜悦,可她冷漠、甚至警惕的态度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受了冷落,他感到胃里一阵刺痛,连心脏那里都闷得疼痛极了。徐厚木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呼吸充耳可闻,“我知道。”
“那你就对你儿子好一点,他生出来的时候才两磅,第一天就打了两支固尔苏,在保温箱里待了一个星期,才彻底脱离危险。”
徐厚木捧着庾杏的脸,怜惜地亲了亲她。
“生完他之后,我的肚子过了好几天才扁下去,丑得要死。呀,你牙齿磕到我啦,别笑了,过分激烈的笑对身体有害的。”
徐厚木能听出她语调里的甜蜜,他把她紧紧的搂在胸口,俯首亲吻她微启的嘴唇。
有些人,一旦走近了,就没办法回头了。
徐获安戴着一顶圣诞帽,一只手搂着一小盒树干蛋糕,一只手拖着一只红色的长筒袜,嘴里还嚷嚷着要白哥给他带杏仁布丁来。
他身后,庾杏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徐厚木,你儿子是中国人,怎么对圣诞节这么热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