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在空中煽动两只火红的翅膀,点点火焰从它身上抖下来消失在空气里。靳勒看着面前的一幕,舔了舔嘴唇,一脸惋惜的说道:“败家子鸟,这火拿来煮方便面多好啊!偏要这么浪费!”
我听完二话不说兜头给了他一下:“我看你皮和脂肪也挺厚的,撕下来点燃熬粥也不错。”
流火在空气里盘旋了两圈,之后飞到玉净瓶上站着,小小的鸟头左瞅右瞅的看了几下,接着只见它翅膀一收,整个身子钻到了瓶子里。
十秒钟后,只听到一声凄惨的长啸,接着一个火红的身体从瓶口窜出来,流火身上的火焰全没了,身上到处是黑色的点点斑斑,身体不停冒着黑烟。
它张开翅膀,朝着我的方向勉强的飞下来,翅膀像是被人折断了一样,整个身体不是朝下飞,而是坠了下来。
我心里一惊,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看着它越来越近的身体,赶紧张开双手抱住了它。
“里面……有煞气……好重……有个小盒子……冒黑烟……火火拿不出来……羽毛还被烧了……好痛……”
它眼睛里的红光微弱闪烁着,扁了扁喙,一脸的委屈和恐惧。
我赶紧伸出手把它搂在怀里,揉着它的脑袋往它身体里传输我的气息:“没事没事,只要在里面就行,我们去拿就是。火火乖……不疼了……”
直到身体内所有的火气都传输给它,流火身上被烧出的黑色才好了个差不多,我整个人精疲力尽,坐在地上抱着它直喘气。
“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啊……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连流火都被伤成这样?”
靳勒皱着眉头说道。
“可能他没有把魂魄直接放在里面,而是拿东西装着的,要是直接放在里面,那靳盈盈早就跑了……”
柳年喘了口气说道,我转过头,只见他整个人脸色也不大好,身体上的黑气在一点一点的被吸走。
“柳叔,你没事吧?”
唐宁把登山绳从包里拽了出来,掏出一个大圈,转头对着柳年问道:“要不行我们自己想办法套绳子,您离这里远点吧,对你魂体有损。”
柳年摆了摆手,说话声音微弱:“我帮你们套上去之后就到进去门外等你们,这里仙气太重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紧紧捂着嘴,没让自己噗嗤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样的话从一个老妖怪般的古魂嘴里说出来真的正常吗?
说完之后他双手一拧,从体内逼出一团阴气,卷着绳索就往天空中飞去。
那绳索打着活结的地方死死缠住了观音大士的脖子,唐宁用手扯了扯,足够结实。便对着柳年点了点头。
接着眼前一闪,柳年连话都没说一句便朝着观音苑的方向窜去。
靳勒挽起袖子,扯了扯登山绳的结实度,第一个拉着绳子爬了上去。
五分钟之后,他蹲在了玉净瓶的瓶口上,脑袋朝着瓶内不停的寻找着,接着他伸出右手,弯起袖子,把手伸到了瓶子里。
我刚想叫他小心点,却感觉身后有种阴寒的气息,自从被流火附身之后,我对特殊物体的感知比之前要灵很多。
几乎是同时,我转过头,却没发现背后空空的,啥也没有。我拍了拍流火的脑袋,说道:“到我头发里去,乖。”
它轻轻的呻、吟了一声,接着红光一闪,钻进了我的头发。
我用手撑着地,吃力的站起身来,手伸到裤袋里就想摸银刀。手指刚接触到刀柄,身后一个圆圆的东西突然顶在我的背上,接着一阵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不动。”
我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那圆圆的东西戳在我的背上,带着一股子凉气,就算不回头我都能想到那是什么。我的身体瑟瑟发抖,那种被死亡威胁的感觉流窜到我的四肢百骸,让我说不出话来。
是枪口,这种触觉和恐惧,只能是枪口。
我微微侧过脸,只见唐宁的身后也站着一个人,那人贼眉鼠眼,头发油腻腻的贴在耳朵边上,手里拿着一把枪,正抵在唐宁的后背。
他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对着我,皮笑肉不笑的裂开了嘴唇,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
赫然是素和贤!
“你们再怎么会法术,也快不过枪口吧?”
生后的声音苍老低沉,透着一股子的阴险。
“素和长戈?”
我压住心里的惊恐,我缓了缓神,低低的朝着后面问道。
“小姑娘挺聪明,居然能猜到是老夫。”
后面的人冷哼了一声,语调有些得意:“不过你知道的太迟了点。”
这时,靳勒的手从玉净瓶里伸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他把盒子揣进外套的口袋里,顺着那登山绳往下面滑动着。
“靳……啊!”
唐宁张开嘴,想要提醒靳勒,下面有敌人,素和贤扬起另一只手,使劲砍在了他的脖子上,止住了他的话,恶狠狠的低声说道:“他么的,在西藏你也没少往我身上下阴手啊,孙子!叼你老母!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看一会儿老子怎么收拾你!你个扑街!”
说完他死死扯着唐宁的头发,手里的枪往唐宁的背上又戳进去了几分,一脸的阴狠。
“素和先生,你这么费尽苦心把我们弄到广东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看着唐宁痛苦的表情,转过头赶紧朝着素和长戈说道:“你若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敛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