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我这便出去走走。”我和声道。
“少夫人客气了,这是老奴的职责哪担得起您的谢谢呢?”她笑意盈盈的道。
我也笑了笑。
小月要来扶了我,我挥手拒绝了,只扶了秋兰婆婆的手往院子里走去。小月满脸失落,我装作视而不见。
我是闲下来才觉得有古怪,当日怎那般巧,我不过出了门后边傅伯远就知道了,若没有人通风报信我是不信的。
我看了眼小月越见消瘦的脸不由得重重叹气,这个傻妮子!顿了顿我对她道:“今日起得晚,那挽云簪忘记拿了,给我拿来罢。”
她松了口气欢天喜地的应下了。
“少夫人仁慈。”那秋月婆婆挽了我笑道。
我摇摇头,小月对我好我是知道的,虽有些气恼但到底是不想伤了她的心。其实傅伯远是去将军府找过我的,只不知姨母与他说了什么让他按捺了下来。
院中添了好些奴仆,我瞧着那些人步履轻健,眼神犀利想来都是有身手的便知是傅伯远派来保护着我的,我装作不知任由这些人留了下来。
我在此处待到孩子九个多月时,身子越发不行,话里话外探问过秋兰婆婆若是此刻生产孩子有几分可能活着。饶是秋兰婆婆见多识广仍是不可抑制的红了眼眶。
“老奴听闻孩子九个月大是能养得活的,只少夫人身子弱,也不知能不能作数。”
我叹了口气。正当我纠结此事时有一大夫扣门自称是刘阁老府的大夫,奉阁老夫人的命令来替我诊治身体。我想起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忙请他进来。大夫已年过七十,头发胡子花白,一身洗的白旧的长衫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
秋兰婆婆十分恭敬的问道:“不知先生可是号称扁鹊在世的浅乙先生?”
那大夫十分感慨:“都是虚名,老朽又哪是什么扁鹊在世呢?才疏学浅蒙众人抬爱罢了。”
我见那老大夫十分谦逊更是好感。
秋兰婆婆行了一礼道:“这便是我家少夫人,劳先生看看了。”
老大夫端详我一眼,笑道:“少夫人好相貌,必是有福之人。老朽这就给少夫人看看。”
我忙对他行了一礼:“有劳老先生了。”
老大夫微笑颔首,我伸出手臂,秋兰婆婆忙在上搭了一层纱,老大夫便细细把起脉来。
过了好一阵子,老大夫才放开。他眉头皱了皱:“少夫人脉象虚弱,时缓时快,可是有孕初期受了寒?”
我点了点头:“正是,当初我……贪看雪景,便在雪地里呆久了些。”
那老大夫了然点点头,只道:“那便是了,女子最忌受寒,更遑论怀了孕。”
我一听,苦笑道:“先生说的是,我知此事甚是棘手,先生不必勉强,生死有命罢。”
老大夫郎然一笑:“少夫人倒是豁达,老朽佩服。只既然我家老夫人吩咐了,老朽自是要试上一试的。”
旁边秋兰婆婆惊喜的道:“先生说可以一试便是有把握了,老奴谢过先生了!”
我一惊,知或许可以转圜也是百感交集。
“少夫人,老奴这就给夫人报个信去。”她雀跃不已忙道。
我知她说的夫人是姨母,便笑道:“婆婆忒是心急,不若等先生施过药后再说罢,来来回回也是劳烦。”
秋兰婆婆听了一叹,我心知她懂了我的意思便不再多言。
“少夫人甚是体贴……”她喃喃道。
我笑了笑,此时欢天喜地若仍是无法岂不是白欢喜一场?又何必连累姨母心里七上八下的呢?
老大夫却不管我们这边说些什么,大笔一挥便写下了一副药方。他抚了抚胡子:“少夫人先就此药方吃着,老朽明日再来替少夫人诊脉。”
“多谢先生!”秋兰婆婆恭敬地应了,接过此药方就交给了小月让她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