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何出此言?莫不是令公子犯下某些错事,误以为被吾知晓?”
李旦拼命摇着脑袋,口中已有些胡言乱语之象,“景将军多虑,犬子并无错处,是,是那些下人哎嚼舌根子,没错,都是那些下人的错。”
李彦昨日走后便派人守着鸿宴楼,时至今日也未有姚妈妈或者叶知秋回来的消息,心中很是烦闷不堪,准备出府寻些乐趣。
走至大门时,隐隐约约听到下人们,在谈论府里来了位大人物,老爷还跪在地上。
李彦这人典型的纨绔子弟,仗势欺人,游手好闲,可偏生却对自己的父亲敬爱有加,是个孝子。如今听到父亲被折辱,打住脚步朝大厅走去。
从老远的门外,就看见父亲跪在地上着急说话的模样,心中一紧,脚步越发加快,凑近一看,竟是景延誉!
李彦本就因为叶知秋的事,对景延誉就有几分不满,可景延誉的地位摆在哪里,自己这等小人物,是万万不敢惹得,可父亲好歹也是朝中正三品的官员,纵使有得罪的地方,也不该如此慢怠。
“父亲,地上凉,您赶紧起来。”李彦难得硬气的忽视景延誉,而是扶起跪于地的父亲。
李旦看着直直走近的李彦,魂都吓丢一半,突然厉声说道:“你这逆子,还不拜见景将军。”
李彦有些木然,父亲极少对自己这般严厉,更何况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
李旦瞧着李彦呆愣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赔笑的朝着景延誉道:“景将军,犬子不懂事,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景延誉看着不知所谓的李彦,突然勾起一抹笑意,伸出手示意李旦不要多说话,“李公子,你身为大理寺卿之子,难道不懂见到本将军要行礼的道理?”
李彦今日也不知是那根弦搭错神经,不顾李旦的阻拦,直冲冲的跟景延誉叫板,甚至还觉得豪气万千,“那敢问景将军,既然您和我父亲同朝为官,虽官位不及您,但也不至于让他跪着与您说话吧?”
李旦此刻头都是大的,李彦年轻不懂事,可李旦是见过世面的啊,景延誉虽然年轻,可架不住战功显赫,而唯一的姐姐又是当朝皇后,无论是从他这个人还是背景,皆是惹不得惹不得。
李旦将李彦强硬的按跪在地上,看见景延誉笑意甚浓的面庞,急促的说道:“景将军,犬子疏于管教,您……”
“李大人,今日前来本是想从令公子手中取鸿宴楼契书一事,不过现在看来,令公子对吾很是不满啊。”
“景将军,您说得哪里话,哪敢不满,契书下官这就让下人拿来,您请稍等一下。”李旦见景延誉说明来意,想着还有寰转的余地,可谓景延誉话语刚毕,便立马答应。
李彦实在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忌惮这个景延誉,不就是皇后的弟弟。
“景将军凭什么空口一句,就拿走契书,这是何道理?”
景延誉走上前,从上而下,睥睨的看着李彦,声音低沉却极具威严,“你的契书是怎么得来的,还要本将军给你娓娓道来吗?”“今日你见官不跪,甚至出言顶撞本将军,本不想与你计较,看来是本将军安逸久,都该忘了,有错就得罚,没什么情理可讲。”
李旦还想说些什么,哪知景延誉手搭在李彦手臂一拧,就只听见李彦杀猪一般的叫喊声。
还在李旦未晃神之间,李彦另一支手臂,也听到骨头错落的声音。
李旦猛地扑在李彦身上,看着李彦痛苦挣扎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
“还不将契书,赶紧拿来。”景延誉拭去手中的灰尘,漫不经心道。
李旦此刻只想将这尊煞神赶紧送走,让下人从李彦房内把契书取来,恭敬的递上。
“李公子,不要妄图染指不该触碰的人。”
景延誉将契书收放衣裳内里,丢下一句警告,便转身离去,知秋该等急了。
李旦见景延誉离去后,赶快叫唤着下人寻大夫过来,焦急的询问李彦有没有事,可人根本就不回话,一直在地方翻滚。
这好一顿折腾,大夫重新给李彦接好骨头,用木板夹定住,李彦这才舒缓一些,眼睛猩红,充斥着愤怒与憎恨。
李旦见李彦情况好转,心也放松下来,瞧见李彦眼底的恨意,警告道:“儿啊,以后离景延誉远一点,不要去招惹他。”
李彦对这话反应很大,立即就挣扎反驳起来,“他害我如此,爹你还要我忍让躲着他?”
“儿啊,你太年轻不知道景延誉这人有多狠,你以为他少年成名凭得是什么!”
李彦有些不以为意,嘟嚷道:“那还不是有个好姐姐,否则哪能轮到他。”
李旦看着李彦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指着只喊道:“糊涂啊,他是个不折不扣嗜血的狼啊。他少年成名可是凭得那一股子狠劲,旁人不知,爹可是亲眼见过的啊。”
“不过是一般大的年纪,爹你定是过滤了,再不济就是景延誉和三王爷为至交好友,故要有所忌惮。”
李旦见李彦仍然冥顽不灵,早些时间听说儿子迷上个戏子,不以为然,之后又听说戏子被景延誉带回府,以为儿子熄了这个心思,如今看来,是越见沉迷,甚至都忘记自己身份了!
“当年皇后入主中宫,引来朝臣不满,其实反应最为激烈的便是姚谦,当时姚谦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可就因为一次阴差阳错,在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