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毅年忍不住看向楚笑容,只觉得她这几句斥骂那男子的话说得痛快淋漓,听得他心中畅快之极。刚才那一股憋闷窒息的感觉一下子消散无踪,他确实很想打烂这男子的嘴巴,是到了非常想的程度。
他把目光冷冷的投向那男子身上,那男子在他凌厉冰寒的眼神注视下,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哈哈,太子妃,你好威风,好煞气啊。”德王看着这一幕,差点被楚笑容气炸了胸膛,“你这般威胁证人,以为就能堵得住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如果他不是看在楚笑容是个女人的份上,早就握起醋钵大的拳头,狠狠的教训上去了。
“不错本宫就是要堵住这天下人的口只不过本宫堵的不是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而是堵住这里所有人造谣污蔑本宫夫君的胡说八道之口”楚笑容毫不退缩的和他对视,眼神清澈如水,神情坚定如冰。
老天哪,这太子妃也太霸气了
对着威风凛凛的德王竟然不落半点下风
而且她这几句话显然是在当面指着德王的鼻子,叫骂他胡说八道。
在场的官员们有人忍不住对着楚笑容暗暗赞叹,既佩服她的大胆,又为她捏着一把冷汗。
这德王是谁啊,是连当今皇帝都轻易不敢得罪的人啊。
这太子妃怎就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面和他叫板
德王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一丝花白的胡子直往上飘,看着楚笑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了。
楚笑容却理也不理他,走到那中年男子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那中年男子刚要叫“你干什么”猛然间想起她刚才说过的话,立马紧紧闭上了嘴,目光中露出惊惶之色。
楚笑容的目光落在他胸中的蛇形胎记上,仔细的看了几眼,然后把他往地上一扔,嘴角一撇,说道“果然如此”
皇帝眼前一亮,脱口问道“容儿,你发现了什么可是有什么古怪”
楚笑容抬起头来,看着皇帝,一字一句的说道“父皇,臣媳可以确定,这人身上的蛇形胎记,压根就不是与生俱来的胎记,而是伪造出来的”
她声音清澈有力,听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德王却连声冷笑,道“你说这胎记是伪造出来的太子妃,老夫活了六十多岁,倒是头一次听说,这胎记还能伪造出来老夫孤陋寡闻,倒要请教太子妃。”
“德王言重了,请教二字么本宫区区一介妇人愧不敢当。”楚笑容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只说这伪造胎记的法子么,却是再容易不过。据本宫观察,这男子身上的胎记分明是受了阳光照射而晒出来的,它的颜色比周围其它的肤色较深,是因为他全身都穿着衣衫,只是在胸口的位置留了一个蛇形的缺口,然后正午时分位于阳光下晒上一个时辰,三四天之后,这块肌肤的颜色就会由浅及深,慢慢变成褐色,让人乍眼一瞧,会和胎记一般无二。只是这等雕虫小技,却瞒不过本宫的眼去”
德王连连摇头,满脸不信之色,指着那男子胸口,大声说道“你说这是晒出来的斑你有什么证据据老夫所看,这分明就是胎记”
“德王,您年纪大了,难免会有眼睛昏花看不清真相的时候。”楚笑容一语双关的说道“您要本宫拿出证据,这有何难”
楚笑容目光一扫,看向站在皇上帝身后的安公公,温言道“安公公,可否劳您的驾”
安公公满脸惶恐,躬身答道“太子妃可折煞老奴了,太子妃吩咐,老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自幼便随在皇帝身边伺候,对皇帝忠心之极,当年他亲眼目睹前皇后因生产离世之时,皇帝痛不欲生的情形,对前皇后的人品更是深知,这德王竟然口口声声说太子殿下非皇室血脉,他早就愤恨之极,可他身为奴才,无法宣之于口,只好在心里憋着这股火。
这时突然见楚笑容挺身而出,直斥德王之非,登时觉得大为痛快,就算是楚笑容让他去死,他也毫不皱一下眉头。
楚笑容微笑道“安公公,本宫想要一小碗醋,一根黄瓜和一小杯牛乳。”
安公公欢喜答道“太子妃稍等,老奴这就去拿。”这下子,德王可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大殿中的人听楚笑容要的这三样东西,都觉得莫名其妙,就连德王都瞪大了一双眼睛,疑惑的看着楚笑容想要耍什么花样。
尹毅年素来知道楚笑容足智多谋,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大是宽慰,同时心中爱极了她现在的样子,只觉得今生能得她为妻,再无所撼。
过不多时,安公公已经取来了醋,牛乳和黄瓜,盛在托盘中,恭恭敬敬的双手奉在楚笑容面前。
楚笑容取过黄瓜,挤出汁液,滴在那小碗醋中,又调出一些牛乳,然后抬头,环视了周围一圈,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莞尔一笑,说道“现在,请大家睁大眼睛,仔细的瞧一瞧,这人身上的胎记,究竟是不是假的。为了公平起见,本宫会让太子殿下和这人同时验证,孰真孰假,大家一看便知。”说完,她对着那两名立在中年男子身边的侍卫道“把他拉过来。”
那两名侍卫提起那男子,押着他站在楚笑容身边,那男子跪得腿都软了,身子直打弯,要那两名侍卫扶着才勉强站直,他不知道楚笑容要玩什么古怪的花样折磨他,脸上不由得露出恐惧之色。
楚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