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瑶有些不甘愿地站了起来,正对上了洛充仪有些幸灾乐祸的目光。亦瑶低下了头,快步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擦过身边带起的风,让皇上的心都化了。他是强忍着不去看她,低头看孩子的。
逗了一会儿孩子,他却沉默了起来。
太后见皇上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道:“梅美人,上次进贡来的那些缎子,你带着她们去挑一下。哀家也老了,那些颜色也穿不上了。”
在场的人都是惯了的,知道太后和皇上有话要讲,都随着亦瑶去了。
见众人都走了,太后才端正了面色,问皇上:“出了什么事吗?”
“刘宰相发出的上一封密信到现在已经十天了,没有消息。之前走的时候,是说三天一封信的。不超过五天。恐怕,那边已经采取了行动。”皇上的面容也很沉重。
太后沉思了片刻,轻声道:“照你看,那边是和傅家结盟了?”
皇上沉默了片刻,才道:“有没有可能,林家也是?”
太后的眼光倏地闪了一下,然后才道:“照你的意思,他们全部结盟了?”
“不然这次,淑妃不会故意卖皇后一个面子,皇后还心安理得的接受。”皇上若有所思地道。
这话也是理。太后沉默了。
皇上也沉默了。这件事现在真的很棘手。傅家虽然现在没有兵权了,可是,却在军中有极高的声望。林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真的联手,怕是这江山也要易主了。
太后却突然开了口:“皇上的手上还握有王牌啊。”
“什么?”皇上没转过神来。
太后微微一笑:“云昭容的事情的真相。”
亦瑶带着他们到了偏殿中放布匹的地方,笑道:“就是这里了。”
洛充仪看了那些堆好的布匹,笑道:“梅美人现在成了太后娘娘的管家了。以后我们没有衣裳穿了,就找梅妹妹。”
贤妃笑道:“洛妹妹说的是,以后梅妹妹怕是要把这整个慈安宫搬空了。以后太后娘娘没有衣裳穿,那梅妹妹可怎么办?”
亦瑶笑吟吟地站在一边:“姐姐们说笑了。我这也是刚才念姑姑给我说的地方,并没有来过的。”
贵妃笑了一句:“好了好了,快选吧。那匹云缎,颜色倒是挺衬贤妃妹妹的。”
众人真个像模像样地挑了起来。亦瑶就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贤妃和洛充仪说了一句什么话,转回头来看见了亦瑶在一旁站着,笑道:“我说呢。梅妹妹,你带我们来,自己也得挑一匹啊。不然做事的没有工钱拿,我们这随意串门子的倒得了。”
亦瑶笑着推辞了几句,最后还是挑了一匹绿妆花的缎子。几人挑好了后,亦瑶将她们送出了慈安宫,才松了一口气。
她刚回头,月琴却匆忙地跑了过来。
“主子,主子!”月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全是焦急的神情。
亦瑶感到奇怪,月琴平时不是这么毛躁的人啊。她沉下声音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月琴想说,但是呼吸喘不过来。好一会儿,她才道:“小主子,小主子他……”
“他怎么了?”亦瑶大吃一惊。刚才贵妃去了正殿找太后抱回麟儿,她怕到时候自己伤心,也就没去了。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出了事了。她觉得自己的牙齿在打架,双目死死地盯着月琴,“你倒是说啊!他到底怎么了!”
从来没有见过亦瑶发火,月琴身子抖了一下,还是立刻就说道:“刚才奴婢将主子早上吩咐整理的佛经整理好了,正给太后娘娘送去。刚走到了正殿门口,就看到里面一片惊慌。奴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拉了一个人问,却说是小主子,突然口吐白沫,抽搐着!”
什么!亦瑶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拔开了腿就开始往正殿跑去。
月琴也转身就跟着亦瑶跑去。
跑到了正殿的门口,亦瑶看到一个宫女急急地往外走着。亦瑶忙拉住了她:“小主子怎么样了?”
那个宫女见是亦瑶,忙行礼,说着:“梅主子吉祥,太医已经把了脉了。说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小!亦瑶当下也不问了,直接就冲了进去。
麟儿被放在里间的榻上,奶娘抱着他,翻过来,让他把之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麟儿放声大哭着,小脸已经哭得满是泪痕了。
太医看了太后:“娘娘,不行啊。小主子最好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不然这毒恐怕是越来越深了。”
“灌吧!”太后只说了这么两个字,目光深邃。
立刻有人拿了一只碗上前,就要往麟儿的嘴里倒去。麟儿哭得更加大声了。
亦瑶的心就像是刀剜过一样疼痛。看到麟儿那痛苦的样子,她不要他受这样的罪!她高声叫道:“不!”然后冲了过去。
一只手牢牢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给扳了回来。皇上将亦瑶给禁锢住了,低吼道:“这是在救他!你冷静一点!”
麟儿已经哇地一声吐了一些东西出来了,哭得也是强弩之末了。那个宫女还要喂她。麟儿的手足不断地挣扎着,整张脸都已经通红。
亦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爬满了脸颊。她使劲地挣着,想挣脱开皇上,可是却根本就敌不过他的力量。她只能无助地哭泣道。
不!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