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闪到了亦瑶的面前,继续很恭谨地道:“太太,这边请。”
亦瑶的侍卫顿时上前来了,对方身后却悄无声息地闪出了是己方两倍的侍卫。那人还恭着腰,亦瑶咬牙,在小红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对那人说:“走吧。”
“就太太一个人去吧,其他人都可以回去。若是不放心,茗香居,随时欢迎各位。”那人对着其他的侍卫拱手道。
亦瑶本来提起的心放了一半下去,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谁要见自己。
她坐上了那人指挥着人抬过来的一顶轿子,发现轿子的四个角儿还盛着冰,挺凉爽的。她透过纱帘往外望着,这柳堤边果然热闹。
轿子行了一阵,被抬进了一个门,然后曲折地前行了一段路程,停下了。亦瑶下得轿来,看到面前一片竹林。那个人低着头给亦瑶行礼道:“太太请沿着这条路进去。主人在尽头处等您。”
亦瑶望了望前面,除了不同程度的绿色以外,什么都看不清。她索性豁了出去,迈开步子往里走着。
走了一会儿,一座小茅屋出现在了她的眼中。她走近了,看到门是虚掩的。她轻轻推开门,看到一桌子的酒菜。她犹豫了片刻,这进去还是不进去呢。她回头望了望周围,没有一个人。最后,她心一横,倒想要见见这是何方神圣,一脚踏了进去。
她刚走进去,门就被关上了,接着,一双手就从她的身后环住了她,她身子立刻僵硬了起来。熟悉的气味瞬间笼罩住了她,她才一松,却佯装不知地抓起了那人的手就是一口,然后跳开了来,转过身有些恼地道:“登徒子!”
皇上懒洋洋地靠着门,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那两排整齐的牙印,嘴角一抹浅笑:“若真是登徒子,你这样一咬,逃地掉?”
亦瑶的眉眼间有隐隐的坚定:“皇上当真是觉得这日子太平淡了,想在臣妾这里寻点乐子吗?”
皇上看着她灵动的眸子,走到了桌边,斟了两杯酒,轻啜了一口,点头道:“这酒是用青梅酿的,倒是暗含了你的名字。”
亦瑶坐了下来,端起一杯酒,一仰脖子就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推到了皇上的面前,一双秋水目望着皇上:“皇上,这酒也喝了,可以开门见山了吧?”
皇上却往她面前的碟子夹了些菜,然后道:“这味道据说很不错。”
亦瑶瞪了他一眼,然后开始埋头吃了起来。她边吃边觉得不对,怎么自己开始对他发脾气了呢,而他居然也没什么反应?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他,却见他还是如往常一样,那么高深莫测。
吃了一些以后,亦瑶坐直了身子,一声不吭。皇上却指着一个珠帘道:“那边有一架筝,你去弹你拿手的曲子。”
亦瑶看向了皇上。皇上的眉一挑,轻声道:“一首也不会?朕听你刚才唱歌唱地挺不错啊。芙蓉水面采,船行影犹在。那你就把刚才唱的唱一遍吧。”
亦瑶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人怎么想的,索性把自己心里想说的都说了出来:“皇上,您到底宣我来是为什么?”
“没什么,听说这里的酒叫青梅酒,就想到了你,派人去请你了。”皇上难得地解释这么半天。
亦瑶却很严肃地道:“如果真是这样,您怎么能听到我唱歌。”
皇上却再次给自己斟满了酒,然后说:“朕想听听你唱的曲儿,如此而已。”
算了!反正不指望这人能跟你坦白什么。就看他跟太后闹成什么样,亦瑶顿时觉得自己想研究他的心理这一工程的浩大。她隐隐觉得,这宫里发生的事,与他也许都有或多或少的关系。想到这里,她打起了精神,开始唱起了歌。
唱着唱着,声音就凝滞了。这是属于那一个时代的歌曲,如今,虽然什么都记得,可是这唱歌的人却再也回不去了。她走到了窗边,听着窗外竹叶的沙沙声,那种离愁在心底慢慢地蔓延开来。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肩头,细细地摩挲着。他的气息带着些酒味喷在她的耳边:“怎么了?”
亦瑶不言语,只是望着面前的翠绿,心里却已浸到了水底,湿湿的潮潮的,冒出一两个小气泡,轻轻地破掉了,碎地没有痕迹。
皇上又再次问了一句:“想家了?”
亦瑶的心里,那委屈一层一层地往上冒。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一阵大力,挣脱开了皇上的手,然后转过身,低下头道:“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皇上的手准确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说出来,你要什么。你想尽办法爬上来,是为了什么!”
亦瑶听了这一句话,眼睫毛微微抖动着,瞬间想起了太后交给自己的那只盒子。她强压下了心里的慌张,尽量使声音平静地说道:“那皇上觉得臣妾是为了什么呢?”
“权势,金钱,还是你想要,别的什么。”皇上的语气,有些凌厉。
亦瑶闭了闭眼,再睁眼,眼底涌动的情绪已经被压了下去,她转过身,嘴角一丝冷笑:“皇上莫不是以为,臣妾想要皇上的这张龙椅?”
皇上也觉得这种想法可笑。可是,如果她是站在谁那一边的呢?他却不敢肯定,她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暗暗使力。他的眼睛倏地一闪:“你可以不要,可是,也许有人会想要。”
亦瑶仍然保持着不变的神色望着皇上:“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凭心而论,这个位置,在我的心里,不过是一副枷锁。”
皇上的眼里瞬间闪现了怒气:“你是说,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