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明白?怎么不知道?嫁给兰天澈就意味着自己再也不能自由出入王宫,再也不能见到义父义母,再也不能……和明轩见面玩耍了!可是,自己不嫁他们全都要受牵连!
那么就让自己做那枚棋子吧!
“不好了,贵妃娘娘来了!”玉香奔进来叫道。
冷亦瑶泰然自若对东方珏和云岫道:“你们尽快从后门离开。”
“皇后娘娘您呢?”云岫问道。
冷亦瑶面上含着自信的微笑:“在这里等她,一块儿去看皇上。”
寝宫内阴翳不明,有诡异的气息弥漫在半空中,贵妃纪冥嫦见皇后不在左右,一面轻轻呼唤“皇上”一面将手撩起明黄的帘帏。
一缕清冷的微光映射到兰子骞的面容上,显得有些诡异可怖,纪冥嫦看到惊叫了一声往后退却,却听得身后脚步响,回首一看,有个人正堵在自己面前,刹时惊叫起来。
“贵妃不通报就私自出入皇帝寝宫,莫非……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缘由?”那人徐徐道。
纪冥嫦定了定神,这才看出面前之人是皇后冷亦瑶,边骂道:“你这个竟敢谋逆弑君的妖女!”一面冲上去欲要揪住她的衣襟,却被冷亦瑶狠狠一下打在脸上,跌坐在地上。
冷亦瑶对纪冥嫦道:“贵妃在本宫之前来至皇上龙塌旁――有侍女玉香和侍卫作证,你想要诬赖可是情理难容!”
纪冥嫦百口莫辩。
皇上驾崩已成不争事实,心中虽然悲痛,但是一番思虑过后,纪冥嫦还是决定听从皇后建议,武烨王之女云岫和皇太子兰天澈先定下婚约,待成人后再举行婚礼仪式,安葬皇帝后,兰天澈即加冕称帝。
这一日,待一切都稳妥之后,冷亦瑶先发布皇太子与武烨王之女订婚的消息,而后才令皇太子将皇帝驾崩的消息诏告天下。
一切商议妥当,待先皇入土,新皇就登基。
而皇后冷亦瑶为太后,楚靖王徐承昊为摄政王,丞相纪恒为国舅,纪冥嫦为太妃。
此后不久,忽然一日有人来报:“亓国王夙奕辰来访。”
这一道消息顿时震得满朝皆惊。
夙奕辰,一道闪耀在北部原野的闪电已经照耀了整个天空!此时,帝国风雨飘摇之际,他又来干什么?
他又是何时到达的大氏?
“他带了多少人马?”待明白过来后,楚靖王徐承昊这才问道。
“回王爷,夙奕辰只有随行的几个侍从,并未带刀械之类。”侍卫答道。
大大出乎意料。
徐承昊望了望冷亦瑶,对侍从道:“快准备迎接。”
肃立两旁的群臣中,蟠龙大道上缓缓走过来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
淡淡的微风送来栀子花绵绵的清香,有粉白的花瓣在空中萦绕飘舞,如风中白鹤般的少年款款行走在斑驳陆离的蟠龙大道上。
不是承曦,又是何人?
冷亦瑶强忍住自己内心的狂跳,上前一步,道:“大氏皇后魏亦瑶。”
“亓国王夙奕辰。”他冷冷的面容掠过了一丝淡若涟漪的微笑。
恍惚间天地间传来那遥远的声音:“承曦,你笑的样子很好看,可又为何那么吝啬自己的笑容?”
“他费尽心机维护自己得之不易的胜利,用坚硬的壳包裹自己孤独而脆弱的内心,他不愿看到任何人的不屑与嘲笑,他又总认为年轻的面容总会掩盖掉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威仪,而笑容会使自己显得稚嫩可笑,于是‘笑’对于他也变成了一种奢侈!”他说着回过头来,对冷亦瑶道:“但是,在自己的爱人面前,他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自己满心的欢喜。”
……
淡若云烟的话语在风中渐渐飘远,冷亦瑶眼前却只有这个如疏影横斜紫林修竹般的白衣男子。
可是他却为何总是可望而不可即?可是,他的脸为何总是这么冷漠?
他……到底是谁?
“承曦――”她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男子。
他不看她,转身离去,风掀起他雪白的衣袂在空中飘荡,恰似一株迎风摇曳的雪梨花。
夙奕辰!亓国国王!
这世间相像的是太多!
夙奕辰,时年二十三岁,出身亓国贵族,是亓国先皇最器重的三皇子夙天骐的独子。据说他出生时天有异相,请世外高人看过后给过惊人的预言,此后突然消失十八年。五年前亓国国势消退被徐承曦所灭,此后大氏宫廷政变时神秘的亓国皇子夙奕辰忽然现身发动政变,一时里响应云集,才一个月就召集数十万人马,不久后已经陷入毁灭的大氏附属国亓国――竟然从颓废的土壤中重新崛起并称霸北部原野!
作为一国之君,夙奕辰是乱世中的枭雄;作为行军打仗的统帅,夙奕辰是插向敌人咽喉的一把利剑;作为一名文武双全、相貌清俊男人,他似乎也并未有何不良嗜好,可是――奇怪的是身边却只有一个名唤“殇儿”的宫奴。
世人都在传说夙奕辰不是一个“人”,他要么是天神,要么就是魔鬼!
而此时夙奕辰一袭白衣,举手投足皆高贵端华,鹤立鸡群般如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与人们印象中那个嗜血冷酷称霸北部原野的亓国北帝形象大相径庭!而大氏朝臣皆惊讶于亓国王夙奕辰竟然和羿阳王徐承曦太过相像,以至于稍一愣神就会把他当做徐承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