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已嫁入宫中多年,老夫教训女儿,您也不便多插手吧?”青炽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将她的劝说给挡了回去,“她要磕头,就让她磕去罢,娘娘不用去管她。”
“爹!”
青鸾又急又怒,但青炽已经不顾情面,将话说到这地步,这事儿她也不好再插手多管了。
说话间,青朽已将三个响头磕完,她慢慢站起身,对着青炽盈盈一拜:
“爹,您对朽儿的养育之恩,朽儿无以回报,这三个响头,当是朽儿的谢意,爹您就勉强收下罢。”
她又转身,对紫秦与青鸾说道:
“阿姐,紫护院,今儿你们对朽儿的帮助,朽儿会时刻铭记在心。朽儿走了,爹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青炽,见青炽依旧不看她一眼,只得强忍着伤心,往屋外走去。
“朽儿!”
“二小姐!”
紫秦见青朽就这么走了,急忙对青炽请退:
“老爷,小人就此告退。”
说完,他不等青炽允许,便转身,急急追着青朽而去。
待紫秦也消失在门后,屋内顿时只剩青炽与青鸾父女俩人,站在原处久久不动,两相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青鸾突然笑起:
“爹,您做的如此决绝,是否是要告诉女儿,您宁愿将朽儿赶出家门,也不愿女儿将她带入宫中喽?”
青鸾笑得很开心,但心里却已怒火狂炽。青炽果然是只老狐狸,就这么轻易地将她的原定计划给完全粉碎,她就这么的又被他摆了一道,但凡是个人,谁能忍受得了这种气,更何况她青鸾乎?
青炽终于动了动,转头看她:
“娘娘,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臣怎么听不明白?”
“呵呵,女儿说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爹您真的不明白么?”青鸾冷瞥了他一眼,强忍着怒火,笑道,“不过,不管爹您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您就算是把朽儿扫地出门,女儿还是有办法‘照顾’她的,爹,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青炽依旧保持着冷漠的表情,继续装傻:
“恕老臣驽钝,听不明白娘娘话里的意思。所以娘娘,您到底想说什么,就明白说出来吧,这样不是更好?”
“想不到爹您年纪越大,脑筋也跟着不大灵光了呢。”
青鸾笑道:
“女儿都已将话说得这么浅显了,您若不明白,那就算了罢。女儿有事要先走了,您多保重。”
说罢,她对着青炽深深鞠了躬,款款向门外走。刚走到门边,又转过头来,轻声问了句:
“爹,当年娘亲,确实是害急病去世的,是吧?”
“老臣的夫人是不是害急病死了的,娘娘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青炽冷声应道:
“当年,娘娘可是随侍在夫人身旁,夫人的身子当时是什么境况,想必娘娘应该比谁都清楚罢。”
“哦,是么?是这样的么?”
青鸾明眸一转,笑道:
“可是女儿最近怎么听到有人说,娘亲其实不是病死的,而是爹您为了隐瞒某些事,而把她害死的呢?”
“什么?是谁告诉你的,怎么会有这种流言?”
青炽脸色一黯,沉声道:
“娘娘,您当初可是日夜守护在夫人身边的,若老臣做了什么手脚,您应该率先发现的吧?至于那些流言,您应该晓得如何处置,对吧?”
青鸾莞尔笑道:
“呵呵,女儿只是随口问问罢了,爹您别多心就是。那,没什么事的话,女儿就先行告退了。”
“娘娘稍等,老臣也有句话要说。”
青炽喊住了她:
“娘娘的话,老臣会记得,可是娘娘也须记得老臣的一句话:这世上,不聪明不要紧,最怕的是自作聪明之人。娘娘行事前,请多多思量,千万莫要做出让自己悔恨终身的事。”
青鸾还是笑得明媚,她有礼的答谢道:
“爹的教诲,女儿定当铭记于心。女儿告退了。”
说罢,她一转身,脸上明媚的笑容立即消失,表情阴郁得让人害怕。
哼,青炽老狐狸,别以为你略施苦肉计,就可以把本宫蒙混过去!
青鸾恨恨地想,该死的青炽,你在背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朽儿身上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本宫定会一一为你揪出的!
娘亲,女儿是绝不会让您就此冤死的,总有一天,当年这男人强行施加在您身上的那些痛苦,女儿会让他加倍偿还给您!
入夜,掌灯时分,大昭国的皇宫内依旧灯火辉煌,内侍、宫女以及护卫都按步就班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整个皇宫一如既往地显得既高贵又让人难以亲近,看起来似乎一切如故。
与平时略有不同的只是,以往冷清的御书房内,今日却似乎人气极旺。
宽大的紫檀座塌上,除了一身红装的君昊天外,还有两名年轻男子围着一张小棋桌坐着,棋盘上,鏖战正酣。
而盛装打扮的妍柳则是捧着一把紫沙茶壶,逐一往坐上人面前的小茶盏斟茶,间或偷偷瞟一眼棋局,脸上的神色随着棋局变化而悲喜不定。
坐上的君昊天正专心致志的与白衣男子对弈,而坐在一旁静观棋局的青衣男子也是神情极为专注,三人那专心的神态,好象除了眼前的棋盘,这世间就再没有任何事会更有趣了。那人棋合一的境界,不禁令旁观者也屏住呼吸,生怕打搅了他们。
片刻过后,坐在君昊天对面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