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钟淼看着青旅院门口那盏泛黄的灯瞧出神,直到门口突然出现四五把五颜六色的伞,圆圆的晃动着充斥在钟淼的视线里。
那些人在院子停了一下,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好一会儿才进了屋里。
钟淼估计是些游客,倒也没太关心,等那些人进去几分钟后,又出来了两把颜色不同的伞。
钟淼瞧着越来越远,到了院门口才发现是卫瞬和王笙。
她也不知道心虚什么,就拉了窗帘露出一个缝,做贼似的看着。
他俩的头时隐时现,也不知道谁在说话,钟淼只能看到王笙的靴尖在地上来回磨动着,卫瞬的腿仍笔直站在那里。
不一会儿卫瞬向院内挪动,王笙也跟着想去,没两步卫瞬便停了下来,王笙也停下,两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卫瞬拍了拍王笙的肩膀,再离开时,王笙没有跟上,大概过了两分钟,她才举着伞离开。
钟淼也不知心里有什么感觉,她隐隐想着应该发生点什么亲密的事,可是没有发生她也没失望,反倒是……有点想吃东西了。
楼梯间响起脚步声,钟淼听着心里不知道怎么有点期待,等敲门声响起,她立刻开门,是大朱微笑着站在外头。
大朱说道:“下去烤壁炉吗?屋里没有空调还挺冷的,姗姗给做了黄糖姜茶,准备在大厅看个电影,没事的话下来一块吧。”
钟淼反应了一会姗姗是谁,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跟着大朱下了楼。
一楼厅室有一面墙上挂着投影幕,大约准备放电影,所以灯给关了。唯一的亮来自一面很大的壁炉。
壁炉旁卫瞬正指导着从未升火的吕天怎么用壁炉。
“别,别把柴给放的太密集了!没空气怎么烧!化学都丢给老师了?”卫瞬站在旁边指挥着焦头烂额的吕天。
吕天则紧张的拿着火钳把柴火挪开,因为离火炉近,眼睛干的有点睁不开,额头上也细细的冒出汗珠。
卫瞬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你这样简直浪费我白天劈的柴。”说完把火钳拿走,吕天则乖乖在旁边看他摆弄着。
钟淼安安静静的看他俩说话,仿佛回到四年前他们打闹的样子。
四年前啊……钟淼不禁把头发拢了拢,斜眼的瞟了瞟挂在墙上的穿衣镜,然后把橡皮筋扯下来,重新想扎一下头发。
这些天忙着太不注意仪表了,头发扎的一团糟。
她以指为梳把头发捋顺,火光打在她脸上,半面隐在黑暗中,睫毛投在白净的鼻梁上留下一道阴影。
吕天去帮刘盼星摆弄着电脑,卫瞬扭头看到了她,说道:“过来坐着吧,这里暖和。”钟淼想把头发弄好再过去,可是他就这么看着有点难为情,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卫瞬蹲在旁边弄着壁炉,钟淼坐定后,听他说:“头发放下来挺好的。”
她眉毛一动,抬眼看到他的笑脸,他补充道:“这里太冷了,头发放下来会比较暖和。”
钟淼尴尬的应和道:“是的呢。”
这时听到叽里呱啦的交谈声,黄姗带着三四个人从楼上下来,仔细一听,说的好像是外语。
钟淼问道:“那些人不是咱们国家的啊?”
卫瞬回道:“有两个韩国的,在成都当建筑师,其中一个是陪同来的,说是他俩想出来放松一下。”
钟淼看着黄姗和他们流利交谈着,不禁赞叹道:“姗姐韩语很厉害啊。”
卫瞬说道:“姗姐以前做亚洲地区国际翻译的,会日韩英法四国语言。”
钟淼有点好奇她的腿伤,但是又不好问,只得“嗯嗯”应下。
卫瞬坐到她旁边:“你很想知道她为啥这样了对吧?”
被人戳中心事,钟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有点。”
卫瞬从旁边桌子端来一杯黄糖姜茶递给她:“这事啊,大概是三年前。我当时不是在可可西里当巡山队的嘛,大朱也是,不过他呆了七年左右,混了个小头领,我就相当于他手下的。
姗姐当时带了日本一队科考队来这边做长期科研,就在这里驻扎半年左右。
当时她和大朱两个挺有话题的,大朱去的地方多,姗姐也是,两人就旅途见闻谈了很久,很投缘,不久就在一起了。
后来有一次抓盗猎的,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折了两个兄弟。当时我怀疑有内应,就和大朱说了可疑名单。
其中有个叫平措的和大朱混了好多年感情很深厚的,大朱觉得不可能,给我下了担保,我当时也经验不足,半信半疑,只偷偷在他鞋底粘了追踪器。
平措果然是内应,知道我怀疑他,劫持姗姐和他们一块逃了。
我和大朱几个兄弟一路追,直到追到日喀则,那几个孙……小子妄想逃到尼泊尔,最后被我们抓住了,我身上的伤就是和他们打斗留下的,姗姐当时也中了枪,落下了腿伤。”
谈到这些,卫瞬叹了口气,手肘搭在膝盖上,手指交叉成拳,定定的看着跳跃的火苗,不知又想起了什么。
钟淼以为是想起了那些惊险的回忆,却也不知怎么安慰,只好说道:“都过去了……”
卫瞬摇头:“不,没有过去。”他皱着眉头,“那些人虽然被抓了,但是我隐隐觉得,他们背后还有人,外国接应的,本国同伙的。
我查了他们的背景,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在偷猎之前太过平凡。要知道,他们搞到的可是军队枪支。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