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金梵仔细的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激动的对菩提王说道:“师父,我明白了。那天晚上在河里缠上你的,并不是什么水草,因为那条河里根本就没有水草,那天晚上缠在你的脚上的,是彩衣的头发,你只要在往下摸一点,就能摸到彩衣姑娘了,如果在那个时候将彩衣姑娘救上来的话,她还有可能保住性命,只是您将她的头发误以为是水草了,您也从而失去了这唯一的一次将她救上来的机会。”说到这,金梵也不忍再说下去了。
的确,这件事对谁来说,都是太残忍了。当知道这个结果之后,菩提王一定会痛苦一辈子,他曾经离心爱的人那么近,只需要一伸手就可以够到,但是,他却自己放弃了。
“没错,整件事就是这样,当我知道这件事之后,我也曾发疯一样的再次游入河里,但是由于昨晚是黑天,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出入河底的确切地点,我在那条河里,从上到下整整的找了两天,我都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后来,我以为她的尸体被冲到了下游,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失去她,对我来说,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她对于那时的我,就是全部。接下来的几天,他就不停的沿着河岸向河的下游走去,他想要找到彩衣的尸体,但是,彩衣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根本就人不见人,死不见尸。再后来,我由于长时间没有休息和吃饭,终于晕倒了。再后来,当我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后来的师父。”
菩提王说的没一句话都非常的辛苦,都非常的费力,就好像在揭开他最疼痛的伤疤。这件事对于菩提王来说,永远都是一件无法解脱的事情,在他心里,这件事情也成为了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事情。
金梵安静的听完了菩提王的话,这个事实对金梵来说,也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在他心里,他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
其实,在这个世上,任何一条河,都会有水草的,只要有鱼,就一定会有水草,如果没有水草,鱼就会失去了它们的食物,他们也就不会生存,所以渔夫的那句话,一定就是假的。
不知道是渔夫不懂得这个道理,还是有意在瞒着菩提王,反正渔夫的那句话,肯定是假的。那天晚上缠在菩提王脚上的,有可能是真的水草,并不是彩衣的头发。但是,渔夫的这句有意无意的话,则是让菩提王茅塞顿开,从而后会一辈子。
但是,金梵不能将这件事告诉给菩提王,尽管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这件事对菩提王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他怕他说出这些话之后,菩提王会做出什么事情。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就让这件事彻底的过去吧,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都已经不重要。
“师父,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也对,这种事,不管是换成了谁,都会承受不住这样沉重的打击的。好,现在我也答应我的承诺,我现在就回去休息。”说完,金梵低头冲菩提王点了点头,就回到了帐篷里。他知道,他的师父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他需要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而这件事,就好似他那边的星星,总有一天会化作流星,消失在众人的眼睛里和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