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爱护。

秦鹤知道没了他,他也可以很好的生活,仍有人如珠如玉的待他。

但秦鹤不愿意放手。

站在高位的人,谁愿意将得到的人或者物轻易放开?

人的野心是不断膨胀的。

就算他有错,也会想尽办法掩盖,而不是大大方方的说,好,我答应你,弥补会弥补,可不会用这种割肉般的放手来弥补。

他已经一无所有,心爱之人,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他已经沉沦。

他要他与他共沉沦。

说他卑鄙也好,自私也好。

他不要一个人继续的走下去。

不论他爱他也好,恨他也好,总归是得牢牢记着他的。

“我做不到。”秦鹤站起来,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上位者该有的气度,从容矜贵,仿佛昨夜的彷徨,不安,愧疚都是一个梦。

而现在,面对想离开的郑之南,他彻底的清醒了。

他爱他。

再也不用压抑这满腔的爱。

怎么会愚蠢到放他离开。

秦鹤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不会同意,更做不到。

郑之南对秦鹤说:“你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卑鄙的混蛋。”没有愤怒,平静的道出他对秦鹤的看法。

秦鹤走过去,仿佛根本没听到郑之南的这句话,他顺了下郑之南的刘海说:“去换衣服,陪我用早餐。”

就在这时,郑之南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痛,身体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割开,接着他开始猛烈的咳嗽,他用手捂住嘴,咳着咳着感受到了一丝腥甜,再然后像上次在清灵城那样喷出了一口血,手上的血一滴两滴的往下砸,有的顺着手心往下滑落。

秦鹤叫着郑之南的名字,冲过去抱住要晕倒在地的郑之南。

“之南!”

“之南!别害怕,我们去看医生!”

秦鹤亲自送郑之南去云凤城的私家医院,那里有最先进的设备,最好的仪器。

秦鹤知道郑之南从娘胎里就带着病根,打小就身体不怎么好,成长中也好几次从鬼门关里走过。

明明告诉自己这次也能挺过来,可秦鹤的心仍然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秦鹤自父母去世后再也没体会过什么是恐惧。

可这一刻,他再次真切的感受到了恐惧。

他害怕郑之南出事。

害怕以后又是他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郑之南被抢救了一天一夜才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的器官正在衰歇,能够被抢救回来,已经是奇迹。

在医院住了三天后,郑之南才从昏迷中苏醒。

他脸上戴着呼吸罩,费力的睁开眼就看到了胡子拉碴,双眼发红,眼窝发青的秦鹤。

他穿着隔离服,戴着手套坐在他的病床前,透过护目镜看着郑之南。

眼神里都是沉沉的担忧和欣喜。

欣喜郑之南醒了过来。

郑之南看到是秦鹤,重新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不愿意见到他。

秦鹤的心再一次被锋利的刀划了一下。

他担心郑之南的情绪会影响病情,最终还是起身出去了。

等他走出去后,回头透过窗户看郑之南,看到他再次睁开了眼,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怕郑之南看到他在看他,秦鹤错开了一些,摘掉面罩眼镜,取下手套,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抽出一根烟想点燃,想起来这里是医院,郑之南还躺在病床上,最终只是拿在手里捏了捏,没有点燃。

郑之南生病住院的这段时间,秦鹤来的并不频繁,不是他不想,他只是想郑之南能好好的养病,而他的存在并不能让他的心情变得美好,只会影响病情,如果再次恶化,秦鹤怕他挺不过去,所以就算是来看郑之南,也是悄悄半夜过来,趁他睡着后。

看着病床上仿佛玻璃娃娃一般,碰都不敢碰的人,秦鹤不知道多少次在为他祈祷。

可是他知道,郑之南求生的并不强烈。

所以他不敢刺激他。

因此也不敢出现的频繁。

正因为他的不频繁,给了一个人机会。

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亲自伪装成医护人员的赫连烈。

在他知道郑之南生病住院后就一直心急如焚,恨不得将人带回去。

北境城人才济济,论医术,谁有他北境城的医生医术高,设备新,所有大陆的医生最想来实习的地方就是北境城的第一医院,第一医院不知道为其他大陆的城市培养了多少医生。

在其他大陆还固守从前陈旧的思想时,是北境城的医院最先改革,在医学之路上狂甩其他大陆。

但他知道,秦鹤不会同意让羊入虎口,好不容易带回去的人,怎么可能再亲手送回去。

秦鹤懂,赫连烈也知道,郑之南一旦再次踏入北境城,秦鹤再想带回去就难了。

所以抑制不住思念之情还有担忧的赫连烈趁秦鹤来的并不频繁,守卫松懈的时候,伪装成医生来到了已经送入普通病房的郑之南面前。

赫连烈进来的时候,已经摸出换药频率的郑之南正在疑惑,好像换药时间还没到,医生不是刚走吗?怎么没过多久又进来一个?

然后就看到了拉上帘子,摘下面罩的男人。

赫连烈。

郑之南额角抽了抽,但并不讨厌这个时候赫连烈的出现。

赫连烈既然出现,自有剧情的用意。

没准不等赫连烈再待多久,秦鹤就忽然出现了。

想想就刺激。

而且,完全有可能啊。

赫连烈看到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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