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用手比了一下,“他们五个就直勾勾站路边儿,跟我招手,当时印象特别深,我还怕车里坐不下,结果还真挤进来了,我问他他们上哪儿去,他们说上xx村儿去,进去以后我指给你!我说钱不少啊,他说没事儿,该多少多少。
我寻思寻思这大晚上的活儿也不太好,就去了。
结果这一下去,到大大半夜才到。
那村子里当时死气沉沉的,人都睡着了似的,狗都不怎么叫,当时这个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那个人就跟我算账,我看他们都下车了呼啦啦往人院子里方向跑,就问他,说你们这大半夜的是忙着干啥呢?
结果那个人跟我说,说他家要生小孩儿了,我们得赶紧去。
我说你们是大夫啊?他们没回我,给我算了钱下车就去了。
那天特别累,一回去就高烧了,在家躺了一天一宿都没起来,也不知道咋的了。
结果你说怎么那么巧,两天以后,我再起来干活儿去,到晚上第一单子又接着个老头儿去那个村儿,听他一说地方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心说咋还是那家呢!
我当时第一个想法是啥你知道么?我怀疑他们是去赌钱的!
咱这边赌钱的抓得严,有很多上乡下干大活儿的当时,所以我当时就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说我前两天好像拉过几个人去你家,诶呀,大半夜的,五个人,说你家谁谁要生孩子了是咋的,你有印象没?
结果那老爷子当时一愣,就懵了呀!我说你这啥表情啊?怎的了这是?
老头儿在那儿支支吾吾,说没有啊,俺家没人生孩子啊,倒是猪圈里那老母猪下了一窝猪崽儿,三个白的,两个黑的,清一色儿都特么泡篮子(公猪),气死了。的。”
司机深吸一口气,“后来我一寻思,三个白的,两个黑的,那天那五个人儿不也都是那么穿的么?我当时就毛了,心说妈耶,这不是遇上死鬼去投胎了吧!当即我就把钱包儿翻出来仔细找,这不翻不要紧,一翻,真就从这里翻出两张冥纸…那才叫一晦气呢…”
司机说着,看向了黄龙道长,道长却正在看陈凡,陈凡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这种事情不好插嘴的,说多了不好,所以假装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路上都是黄龙道长在跟司机扯,陈凡在路口儿就下来了,接过那死皮子,拿着生死簿,溜溜达达往网咖里走。
夜深人静,一到了晚上真是消停,网咖里平是来包夜的大多都没来,一进去,就看见里面星星点点有几个生脸儿,靠吧台这边,有值夜班的网管儿跟琦琦和小蛮他们正开黑打游戏呢,噼里啪啦地乱按键盘,假装有操作。
“老板你回来啦!”
琦琦一看陈凡回来时手里拎着东西这架势就知道一切很顺利,陈凡点点头,看了一眼站在小蛮身后看着她们打游戏的白女王,使了个眼色,叫她跟过来,旋即走到角落里将老皮子的尸体交给她,那遗失的生死簿也一并交在他手里,“知道阴阳司那个叫纳兰的女的住在哪儿不?”
“知道。”
“把这个死皮子和工作证拿过去,借给她,我再给你写个条儿。”
陈凡到吧台要了一张纸,刷刷点点地写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最后略微犹豫了一下,手腕一翻,在上面盖了一个戳儿上去,将它递给了白女王,白女王看了看上面写的那些内容,又看了一眼那个古里古怪的印记,不由得直皱眉,“主子,这个印…”
“把东西给她就行了,不该问的别问,之前已经通过气儿了,拿着这两样东西到那里,然后你就跟纳兰走,她会带你去做交接,领到了尸衣以后赶快回来,别到处浪去,明白我的意思不?”
“嗯!”白女王赶紧点点头,看起来可乖巧了。
陈凡寻思寻思叹息一声,托着疲惫的身子上楼去了。
大晚上的,房间里只亮着小灯,灯光昏暗,客厅里的电视却点着,声音很小。
茶几上,小六子伸直了退自然自得地坐着,手里拿着一个去了皮的椰青儿正在用吸管儿喝了,每喝一口,便吐出舌头露出极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喝药似的。
陈凡过去在它小脑袋瓜上按了一下,小声问,“干嘛呢?”
“太难喝了。”
小六子愁眉苦脸,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难喝就别喝了呗。”
“娘亲说了,不给你买你非得要,要了就得喝光了!”
小六子哭咧咧地往茶几上一趟,四仰八叉,直吭叽,“一点都不好喝…”
“哼。”
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挺贵的东西,谁让你非得要来着,喝没了啊!”
“太难喝了。”
小六子咧着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割——
“看电视人家吃椰子,自己也馋了,不给他买,他非得嚷嚷着要,这下好了吧。”
小姐姐躺在床上背靠着抱枕,见陈凡洗了澡回来,放下手里拿着的手机跟陈凡吐槽儿呢。
“小孩子嘛。”
陈凡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反手关了门,爬上床去,直觉得浑身上下酸疼酸疼的。
“小阿花生了么?”
“生了几个?”
“一个。”
“就一个呀。”
“嗯。”
小姐姐用手比了一下,“这么大,跟小猪仔儿似的,可把小阿花给累坏了。”
“啥色儿的?”
“白的。”
“我看看去。”
陈凡做势要下床。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