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在干尸的面前晃了一下,在僵尸的脸上身上有一层极细小的绒毛,绒毛是白色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这东西虽然纤细无比,却又很长很长,手离着那东西距离能有十厘米左右,就看见那些绒毛纷纷地朝着陈凡的手掌探了出去!随着手掌这一晃动,来回飘荡就是像是水涡中的水草似的兀自飘摇!
思前想后也没看出对方的死因,陈凡倒退着出来把门关上了,一个伙计端着饭碗过来,“陈头儿,吃饭了!”
“嗯。”陈凡点点头,跟他一起进屋儿。
“陈头儿,你说那个人是怎么死的?能不能是瘟疫啥的?”
“肯定不是瘟疫。”
“不是瘟疫是啥?”
“我也说不清楚。”
“能不能是厉鬼索命啥的?”
“还别说,倒是有可能。”
见陈凡说得一本正经,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喉咙里咕噜一下子,都有点打怵。
“没事儿,你们也别害怕,咱就在这里住一宿,明天赶快离开就没事了,鬼呀啥的并没有那么可怕,不有我在这儿呢吗?”
似乎发现了几个人的慌张,陈凡摆摆手安慰了几句,几个伙计没敢做声,对视一眼之后低下头赶紧吃饭。
晚上九点多,简单地弄了点铺盖之后四个人挤在炕头上睡下了,陈凡睡在靠门口的位置,张小平他们在里头,张小平他们几个倒是还行,起码还睡得着,可陈凡抱着脑袋瞪着眼睛,迟迟睡不着,直等到尿意上涌的时候才开门进了院子,一泡尿尿在墙角,抖了几下,恍惚间听见距离不是很近的地方隐隐地传来一阵簌簌的响声。
他支着耳朵听了听,声音距这边着实有些距离,不过感觉也是在村子里,不是在存外面。
那声音很明显,很嘹亮,“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喜鹊一样的叫声。
但是喜鹊绝对不会在半夜叫的。
陈凡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心里头多少有了些数儿,他穿上裤子转回身回去,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后半夜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那怪模怪样的叫声达到了高潮,村子里此起彼伏都是那种咔咔咔的声音,原本死气沉沉的村子里也跟着闹开锅了!
两个伙计都被惊醒了,坐起来眼珠瞪着那深黄色的油纸窗户,脸煞白哆哆嗦嗦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张小平也起来了,瞪着眼睛瞅着院子外面,“我说,这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这么闹腾呢?”
“你要是听我的,现在就老老实实睡觉,闭上眼睛忍一忍什么都过去了,现在要是出去,谁去谁死。”陈凡说完,躺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这村子里不定闹了什么邪门儿的东西呢,死的不止一两个!你们听这声音,这都是粽子!别说话了,捂着鼻子睡觉,要不然多远都能围过来。”
“要不咱们现在走吧,我咋感觉有点不妙呢。”一个伙计咧着嘴说。
“往哪儿跑?僵尸跑得比兔子都快,骑摩托车都能把你撵上!忍着,别说话!”陈凡一改平素里的老好人形象,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张小平心里明白这事儿肯定不好办,赶紧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瞎掺合,“都闭嘴吧,别说话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它个啥!”
“也不是怕,就是有点担心罢了。”其实俩伙计担心得要命,可嘴上却也不肯承认,见陈凡他俩都躺下了,也跟着一侧身缩到了被子里,用被子捂住口鼻闭上眼睛,可到头来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儿地打哆嗦。
他们还是怕。
话说回来,这事儿一出换谁谁不怕?
陈凡躺在被窝里,也不免有些紧张,往事种种涌上心头,倒是让他想起了自己跟李婷姐姐一起去抓尸爷的那些日子。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梦里隐隐地看见了那个曾几何时让他魂牵梦绕始终放不下的身影,只不过这次见面,两个人都显得很平静。
“有没有想我啊?”李婷姐姐坐在小桥的桥墩上,背对着陈凡问了一句。
“你还好吗?”陈凡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走到了她的身后,两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李婷背对着陈凡,漆黑的长发垂下来,穿着那一身普普通通的运动装,可陈凡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她。
李婷并没有回头看陈凡,静静地看着水面,见水面上波纹流转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声音饶是奇怪!
咔咔咔!
咔咔咔!
咔咔咔咔咔!
陈凡心下一惊,猛然间惊出一身冷汗,随着身子这一抖,猛然醒了!
“噗噜噜噜——”
“哒哒哒,哒哒——”
昏黄昏黄的窗子映着外面的月光,啥也看不见,旁边那几个人已经起来了,正捂着嘴透过窗户上的裂缝往外看,他们屏气凝神,说不出地专注,距离陈凡最近的一个已经忍不住狂抖起来。
可是没有人说话。
这个节骨眼儿上没人敢说话。
院子里的哒哒声并没有停止,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院子里拴着的驴子正惊慌失措地来回走动。
陈凡起来,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后半夜一点二十三分,此刻外面阴气环绕,正是最不太平的时候。
“陈头儿,陈头儿,你看看那到底是啥啊?”
驴子来回踱着步子的空档里,小斜眼儿拉了陈凡一下,指着外面。
陈凡侧蹲在窗户边儿上往外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