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察看的下人来了一波又一波,李远却一个劲的打呼噜,就是没醒的迹象。嘴角的口水一直流个不停,再滴到地上,那一大滩都快能洗澡了!
直到傍晚,眼看着天都快黑了,他这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嗯,这是哪啊!哎呦~!”
刚准备站起来,手脚却已经麻的不成样了,顿时就让他摔了个屁墩。
揉着全身,看着周围,李远一脸的迷茫。
后院,一个小湖中心的凉亭上,郑信正跟女儿闲聊。不过,也实在有些闲了,郑信抱着个茶壶在那看帐册,女孩则是拿着本书在看,两人也只是偶尔才会说一句。
“官人,他醒了!”
远远的,一个侍女就匆匆的来到了湖边,向着小亭子喊道。
“哦?”
郑信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帐册。
“呵,这小子还真能睡,一睁眼就是大半天!”早已没了之前的火气,郑信此刻却是笑着说道。
“爹,这事您还是早点谈好吧,免得出了问题!”一旁正看书的少女头也不抬的提醒道。
“唉,我也想啊,可那小子拗的跟什么似的。要不,我也不至于拖到这会!”郑信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也想快点定下来,可这一点让步,以后就可能是数不清的钱财啊!哪是那么轻易的?
“女儿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一边翻着书页,少女却是随口说道。
“哈哈!就知道我儿有办法,快快说来!”郑信顿时一喜,立刻问道。
女孩这才把目光从书上挪了开来。
“您只需……这样,这样……”
女孩很快就讲完了,郑信更是连连点头,整整衣服就准备去客厅。
“爹!别忘了要快些讲,趁他头脑还没清醒,先让他信了你的话!”女孩提醒道。
“哦,知道了,知道了!”
答应了一声,郑信立刻沿着石板桥快步向岸边走去。
前院客厅,郑信到的时候,李远正在那不停的揉着胳膊腿。
“贤侄,休息的可还好?”
刚从迷茫中反应过来,李远就看到了正笑呵呵走过来的郑信。
“额,郑叔父!实在是抱歉,昨晚没睡好,让您见笑了!”尴尬的点点头,李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那贤侄想的怎么样了?”
“叔父,三成四最少,不能再低了!”李远的尴尬立刻一扫而光,却仍是原来的说法。
“贤侄,不要这么快决定嘛!先听听我的话,你再决定不迟啊!”郑信却仍是笑着说道。
“您请说!”李远自然没有让他闭嘴的道理。
“咳咳,我啊,还得先给你算算这本钱,你就明白了。你看啊,这肥皂虽说不贵,但相对来说还是只有富裕人家才能买的起的,你说对吧?”
“嗯,对!”这是最明显的事实了,李远自然不能反对。
“嗯,你想啊,这样一来,咱这根本就卖不出去多少啊!
你再想想,如今是什么年月?到处都在打仗,这货就是生产出来,卖到各地也是个大麻烦。再遇到个山贼什么的,很可能就血本无归了!
还有,我这其它的产业也会受影响,损失的可不是一点,就指望着这肥皂能多赚点钱!如果给我的利不够,我实在是不能做这生意的!”
郑信这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事实清楚,听的李远更是一愣一愣的。
“额,这个,这个……,对了!还有海贸呢?泉州可是大港,你家里应该也有船队吧,运到海外售卖不就成了吗?”李远终于找到了反击的点。
“贤侄,你更是有所不知了。海贸可不容易,别的不说,光是那大风,我郑家的船队每年都要损失好几艘船,一年就能出海那么一两趟。另外还有海盗呢,遇到了就都是损失啊!”郑信这会的回答更是情真意切,字字血泪。
有那么一刻,李远甚至都有一丝错觉,好像郑信就是纯粹帮忙做好事,根本不赚钱的!
可,不对!哪里不对啊?!
郑信说的这些,李远根本就啥都不知道,也没去想过,更别说有什么心理准备了!他一个外来户,哪里会知道这些?
不过,根据他有限的历史知识储备来看,郑信的话,貌似还真有几分道理?
“唉~,那我就让一步,三七分成,怎么样,这总可以了吧?”
李远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一来是被郑信的话堵住了嘴,二来也是这会头晕的厉害,实在烦了。
“贤侄莫急着说,先听一听我的办法,怎么样?”
“洗耳恭听!”
“这样,你拿二成五的份,我再给你两千亩上好的水田,就是跟你现在的田挨着的那一大片,怎么样?”
郑信的话无疑对李远很有诱惑力,但他还是感觉哪里有问题。
那些水田应该是没问题的,离的那么近,他也知道不少情况。价值也没问题,这么多田,至少好几千贯!
哪里有问题呢?
支着脑袋,李远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贤侄!”
“啊?”李远抬头看向郑信。
“你的腰带没系好!”
“哦哦!”低头一看,果然是开的。李远连忙重新系好。
揉了揉脑门,李远又支起了脑袋。
“郎君,喝碗水吧!”
一抬头,是个模样俏丽的小丫鬟,正端着茶碗给他。
“哦!”
脸色不由一红,李远连忙接了过来。
没一会,郑信又来拍了拍他。
“贤侄,这天色也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