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转了一圈,不太自信的样子,又扭头问:“要不要戴个耳环什么的?”
戎芥已经睡着了。
晚晚气得又砸过去一枚戒指。不过这次没看好,砸了一枚镶着桃花石的,一下子就把戒指砸坏了。
晚晚最终选了一对稍微夸张点的金色流苏耳环戴上。
“唔,这耳环倒是不错。”戎芥终于学乖了。
晚晚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现在是深冬,早上五六点钟外面还是一团漆黑。晚晚不好开客厅里的白炽灯,只开了壁灯。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在镜子里一清二楚。脸略短略宽,眼皮略微肿,嘴唇又太过丰满,整张脸给人感觉就是温柔敦厚有余,而美丽灵巧不足。这耳坠子正好可以弥补这种缺陷,让她的脸看上去修长一点,灵动一点。
哎,终究是人长得太普通了。晚晚有点泄气。
她是顶不会打扮的。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清朝末年的那种装扮。”戎芥把脸藏在一本杂志后面说。说着就把一张海报翻过来。
清朝末年的那种装扮。咦,一身蠢笨的、看不出身材的绸袄,头发盘一个大大的发髻,再点缀上一些发簪什么的。不要太傻了。
“等青铜树回来,我和它商量着给你做几件大袄好了。”戎芥已经开始自作主张了。晚晚这才发现,原来青铜树还没有回来。
想必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可是戎芥是越来越爱自作主张了,从前他只是在吃饭的问题上特别挑剔,猪肉说要金华产的两头乌就一定要两头乌,东北来的黑山猪不行。炒嫩鸡丁的辣子是要云南的就一定要云南的,要是四川的,就直接一放筷子,不吃了。现在他的挑剔已经又蔓延到晚晚的衣着上了。
“我觉得你穿橘红色比较好。大红也好。”戎芥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晚晚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她的衣服大多都是灰白黑,怎么搭配都不会出错的。
等晚晚到了博物馆,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夸张,因为纪念品店的同事们十有八九都是穿着汉服来的。
前两天二店长放话出来,说今天有汉服的都穿来,没想到大家都很响应号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很是有趣。年轻的女孩子就喜欢这些,听说上班可以穿汉服,没有也要上网买一套便宜的新鲜新鲜。此时正在彼此交流,说今天的头发是怎么盘起来的,发簪又是在哪里买的,抑或是找谁借来的,说到高兴的地方,就咯咯咯咯的直笑。
今天店里人着实不少。博物馆还没有开门,在这里的,都是来看热闹的员工。原来学术部的专家大儒们见了晚晚给“凯宴男”高级定制的那套陶器人面鱼纹曲奇,觉得很有意思,今天都来蹭个热闹看。这群人虽然平常在一个单位上班,但是都是各自蹲在各自的办公室里搞研究的,研究瓷器的和研究宋代绘画的可能两年都没跟对方打过照脸,开口也就问问对方现在是种兰花还是跟着潮流,改种多肉植物了。而研究漕运的和研究瓷器出口的可能会有共同话题,因为他们两个办公室的暖气到现在都没有供上。就算他们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都贡献给学术文献了,但是也总要吃饭穿衣的。他们说话又很缓慢,恨不得把每个字都拉长了才好。于是就这样,纪念品店里突然变的很拥挤。
当然,他们其实都是来等着看这款新产品推销的怎么样的。他们就是好奇,仅此而已。
晚晚虽然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但是还是紧张的手心直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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