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什么意思?侄女又是什么?”
一个灯笼轻声轻气地说。
“女人,你不要骗人了。青芜是不可能死的,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掉?”
“阿灯,死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理一理我啊,呜呜呜呜呜——”
得不到回应的一个灯笼竟然哭了起来,它内里的火光开始闪动,有熄灭的趋势。
“你个傻阿笼,你看你都快要灭掉了,快别哭了。”
“都是阿灯不好。呜呜呜——”
“对、对不起,你快别哭了!”
柳三千很是无语,他妈的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要看两个灯笼虐狗。
而且是谁给他们取的“阿灯”、“阿笼”两个名字,能不能走点心。
柳三千不想再看这两个灯笼卿卿我我了,一把拎起行李就往里走去。
“喂,女人,你还没说通行口号啊!”
叫“阿灯”的那个灯笼看着径直往里走的柳三千,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
“口号是什么?”
“呜,行到,呜呜呜,水穷处。”
哭哭啼啼的灯笼因为抽咽而说不清楚话。
“啥?”
“行到水穷处啦,女人。”
不会是,
“坐看云起时?”柳三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不自信,尾音还有点拔高。
“阿灯,她答,呜呜,答对了。”
“真没办法,女人,你进去吧!”
“……”
设定这个口号的意义和初衷是?
柳三千走到大门前,古朴而又厚重的大门透露出一股古物的陈旧感,她总觉得打开后,会有一阵灰尘扑面而来,便提前掩住了自己的面孔。
吱呀吱呀——大门发出那种转轴很久没用过的低沉摩擦声。
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就仿佛置身于一个异世界。
古楼里明亮的有如白昼,四处都点着蜡烛和灯笼。有几个灯笼漂浮在半空中,不断地游走在各个方向,没有一处藏匿在黑暗中。
一层大厅里的人们三五成群地坐在椅子上,用小杯喝酒,高谈阔论着什么,好不热闹。他们当中有些人穿着现代装:牛仔裤、夹克……有些人穿着长衫,马褂,曲裾,襦裙……
各个年代的衣服,各种艳丽的妆发,操着不同的口音,却没有交流的障碍。一边小口喝着温酒,一边拿起筷子捞一勺小菜,看起来好不惬意!
最先注意到柳三千的是一个在不同桌前旋转的舞女,她穿着一件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舞动而在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的花,细看之下,那裙子好像是用金丝制成的。
额头点着一个好看的额花钿,是一朵三个花瓣的小花,衬得女子的脸宛若人面桃花。乌黑的长发盘成一个发髻,用一支玉兰花状的玉钗做点缀,没有一丝碎发飘零在外面。
一双杏眼含水,眼波含俏。朱唇细颈,身段如柳。
柳三千看得别不过眼睛,暗自感叹此女美貌天上人间。
她旋转中看见了走进的柳三千,便慢慢放缓自己的步伐,减缓了自己的转圈速度,最后以一个完美的结束动作完成了她的这出表演。
掌声雷动,看客们无不赞叹!
她置若罔闻,穿过一众看官向柳三千走来,身上的裙子和手上的手镯竟好像都带了银铃般,叮铃作响。
“三千?”
“我是。”
柳三千十分诧异,这个美貌女子是如何识得自己的。
“我叫移莲,你随我来。”
移莲一手拉住柳三千的手,便带着她往里跑去。
“我的行李……”
柳三千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向自己的旅行箱。
“不要担心,有人会帮你打理好的。”
她们二人跑过了一个栽种着各种花草的院子,跑过了好几条长廊,来到了一个房间。
这栋旅馆比外面看起来的还要大。
移莲在离房间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便停下了小跑,长时间的跑步,她竟一点都不喘。
“他不喜欢我们随意跑动,你快平复一下呼吸,不要让他看出来。”
“他是谁?”
“洛寒啊,这里的老爷。”
洛寒是这里的老爷,那她叔叔又算是什么?
“你长得很像他。”
柳三千感觉移莲在透过她的容貌看另一个人,眼神中有些幽怨。
她伸出一只手,抚摸了一下柳三千的眼角,“尤其是你的眉眼,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少女的手柔弱无骨,十分冰凉。
五分钟后,移莲先行走到前面的房门外,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一道温润清朗的男声从门缝中传来。
移莲轻轻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一身材颀长的男子穿着长袍站于房间中,他背对着进来的二人。乌黑亮泽的长发无比柔顺,若是将一把梳子放在上面,也会一溜儿地滑到底。
身上着着一件素色长衫,两手背在身后,指若葱根,五指修长。
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香炉,燃烧着不知道是什么的香。袅袅烟圈氤氲在空气中,衬得男人的背影有些迷离。
房间中一个个的紫檀架上摆放着文山书海,这应该是个书房。
“老爷,是三千。”
男人闻言将身子转了过来,那是一张多么惊艳的面孔!
眉目清朗,眼睛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