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凛尘依旧还穿着那袭从侍卫身上拔下来的装束,搁下茶碗缓缓的站起了身,眯起眼睛瞅着近前来的夜行欢,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臣弟扣见皇上。”夜行欢在他面前,扯住了缰绳,跳下马来稳稳当当的站在了他面前,对他拱了拱手。
苍凛尘颔首不言,目光直接越过他的肩头往他身后的人看去,只见着着银色盔甲的男子留着浓密的络腮胡跟着跳下了马,恭恭敬敬的对他行礼道:“臣李影叩见皇上。”
“李将军,麻烦你还跑这么一遭了。”苍凛尘言语间对李影也是客气,这危难关头能请来这一名驻守潼关的大将对他来说可谓如虎添翼。
“皇上,恕臣愚钝,竟相信了吴王和虞太妃的鬼话,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他做梦也想不到吴王昭告天下说苍凛尘身患重病无法再处理国事,原来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谎言而已。
他不敢想象,若是夜行欢和苍凛尘没有逃出皇宫,今后后果不堪设想。
若真让吴王和虞太妃控制了靖国,谁会清楚,真正的苍凛尘其实被虞太妃和吴王软禁了起来,夜行欢快马加鞭到潼关寻到他的时候,已经将来龙去脉都讲诉了一遍。
李影说着就要跪下,苍凛尘赶忙扶住了他的手道:“李爱卿无需自责,也是朕太低估了虞太妃和吴王的野心。”
若非沿途见京城民不聊生,他还不能下定决心,当下铁了心定要要回皇宫的主导权,万万不可因自己一丝私欲陷天下万民受尽苦楚。
“陛下,眼下是否该攻入皇宫,趁着吴王还没能坐稳龙椅,再加上被难民折腾得焦头烂额,恰好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夜行欢急不可耐提议问道,这时候已经将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到了吴王和虞太妃头上了。
若非是他们丧心病狂,他也不至于险些害了苍凛尘和夏吟欢,,现在正是他将功补过的机会,他发誓一定要让吴王和虞太妃付出代价!
“好,但一定要小心吟欢她现在还在宫中。”现在苍凛尘最担心的不是能不能将虞太妃和吴王赶下台,而是担心夏吟欢的安危。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顺利,上次夜行欢逃脱的时候被虞太妃抓到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故而这次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不敢贸然将夏吟欢带在身边。
就是现在他也不敢断定,带着一万兵马能不能将皇宫的御林卫打压,从而擒拿虞太妃和吴王。
“那是自然。”夜行欢不用他多说,首要的一点就是要保证夏吟欢的安全,若是夏吟欢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想就算是苍凛尘得到了失而复得的皇位也不会开心。
好不容易处理了京城的动乱,吴王只觉得筋疲力尽,一步错满盘皆输。
张大人本是想上前扶他,却被他无情地推开来,狠狠的瞪了张大人一眼,眼里满是冷色。
“王爷,既然事情都处理好了,还是先回宫吧!”当大人被他推开并不生气,反而好言相劝。
“滚!”吴王又不可竭,大喝道:“你们这些庸人,明明知道可能会造成这样的状况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本王,是不是一个个都等着看本王的笑话!”
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满朝文武看起来表面上是听他的话,其实不过是任由他而去罢了。
他还满心欢喜的想着,能控制朝堂能比过苍凛尘,谁知道却酿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若不是夏吟欢出面,这场动乱还不知道会演变成怎样的惨况!
张大人哑言,只是轻轻一笑退了下去,他确实不满的吴王当政,也有意向让他陷入僵局。他说苍凛尘患了重病无法当朝,今天去见到夏吟欢怒斥他。
很明显,吴王在说话,但是张大人又不敢断定苍凛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这样发生的大事的话为何夏吟欢当时不说出口。
故而他只是暗暗心存疑惑,心想回到了宗正司定然要派人好好打探一番。
吴王见张大人退下,冷哼一声不再过多追究,成了如今这局面也不全然是张大人的错,满朝文武都不想看到他好,他明白。
“回宫!”他怒气冲冲的说道,身旁的路才赶忙扶着他的手,往停在高台之下的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吴王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突然面色大变,对驾马的马夫命令道:“赶紧回宫,立刻,马上!”
马夫吓了一跳,见他这般动怒,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拉紧了缰绳驾着马迅速的离去。
马车飞快地在人群中疾驰,向着宫门而去,吴王坐回了马车里心惊不已,他这才意识到夏吟欢都能偷跑出宫,那苍凛尘和夜行欢未尝不可。
当时情况太过混乱他忽略了这一点,这时想起来额头已经是一层薄汗,心如擂鼓,惴惴不安,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心头。
急急忙忙的赶回宫中,只不过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算听得宫门也没有下马车,而是默许马夫直接将马车赶到了东宫殿外。
马车还没能平稳,他便已经跳下了马车直奔东宫的殿门而去,东宫门口原本是执勤侍卫,已经没了踪影。
“不好!”他顿了顿步子,紧盯的东宫的殿门,当下心虚不已,又迈开了大步冲了上台阶。
一心不能二用,他后悔莫及,在处理临江城的难民的时候就该想到,苍凛尘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可是偏偏他疏忽了,心里还怀着一丝侥幸期盼着苍凛尘和夜行欢还在殿中,更希望夏吟欢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