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孩子就是我死也要生下来!”陈静云一听脸色瞬变,将他推到一侧捂住自己的肚子。
枕鸢摇摇头,对他们叮嘱道:“我看你们二人的面相,晚年很幸福。只是怀孕期间尽量别生气,不能忧愁,不仅这样对你自己不好,而且到时候生出来的孩子身体也不健康。”
陈静云低头摸了摸还未隆起的肚子,将枕鸢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
枕鸢站看着悬挂在高空中的桥有些晃神,狭长又窄的桥左右摇摆,枕鸢往前走蹭到一小块石头,碎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桥边滑落,熔化在悬崖下的火焰谭中,转瞬即逝。
整个被群山包围,火焰湖咆哮着竟是能形成一个漩涡,仿佛张着嘴笑。枕鸢往前踏出一步,察觉后面有阴冷的气息后,她猛然转身一拳挥了上去。
一个鬼被揍到对面的山中腰,霎时遥远空灵的声音传来:“能不能排个队再过啊啊——”
枕鸢这才发现,自己身后原来排了不少鬼魂,在看到自己将那倒霉鬼打到山对面后,长舌头都快要缩了回去,鬼魂接连往后退。
枕鸢客气的说道:“你们要不先过?”
前面的鬼魂一顿,拥着后面的同伴往后撤,满脸惊慌。
枕鸢踏在桥上,刚走到半道,火焰湖突然上涌,跟喷泉似的。桥对面无端闪现两个影子,一个穿着黑帽子哭丧着脸,另一个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鬼差手执脚镣手铐,奇怪的是二者帽子上都贴着钟馗的画像。
枕鸢这是第一次见黑白无常,暗中观察了一阵子,开口道:“枕有道叫你们来的吗?”
黑白无常摇摇头,“是地长让我们来接你的。”
枕鸢:“......”合着这两个鬼差居然连地长的名字都不知道。
黑白无常两个鬼差将手中的脚链分别递给枕鸢示意让她抓紧。
“这是做什么。”枕鸢歪头,接着听从鬼差的话,拽紧了两条铁链。
“呼啦”一声。
枕鸢整个人被他们悬空的拉了起来,前面黑白无常奔跑着,脚下如同一对风火轮。枕鸢将额前凌乱的发丝吹到一边,这倒好,来了一次免费的雪橇□□。
地府分为十八层,除了十八层的鬼魂不能出来外,其余的鬼魂每天都能放风两刻钟。
随着浓郁的香味儿飘入鼻,一阵狼哭鬼嚎的声音传入枕鸢的耳朵。一条泛黄的河立在桥边,一位赤着膀子的少年端着碗舀着河水递给过路的冤魂。
“膀子汤嘞,忘忧忘情忘傻缺,一汤只需三十冥币。”
还没看到鬼魂最终游到哪儿去,画面就变得昏暗起来,街道两旁挂着一连串红灯笼散发着幽幽邪气,一座宅府缓缓即现。
枕鸢看着宅府上方那熟悉的鳖爬似的字迹跟着黑白无常身后,没想到爷爷去了哪儿都喜欢提笔写书。刚进门,爷爷踏着矫健的步伐,穿着地府的大老爷装走了出来,“枕枕啊,爷爷好想你啊。”
枕鸢鼻子一酸,一把搂住枕有道的胳膊。
黑白无常相继跳到宅府附近的井里与女鬼嬉水,枕老头子一把捂住孙女的眼:“乖孙,非礼勿视。”
枕鸢嘴角抽动,“这次的黑白无常是风评最差劲的一届。”
枕有道背着手,宽大的衣袖耷拉着脸:“枕枕啊,不是爷爷说你,身为八道馆的掌门人一点自觉也没有。跟爷爷过来!”
说着,枕有道一挥长袖,看起来颇有气势。
枕鸢没想到自己的爷爷现在竟然是个戏精,她无奈的跟着他走进府内。
府内供着一座金人,浑身上下金碧辉煌,双手姿势奇怪,捏成一团,手中被枕有道塞了两叠红钞票。
“这是爷爷侍奉的财神爷。”枕有道摸着留长的胡子,看着自己天天擦得锃亮发光的财神,枕有道不住的点头。
枕鸢看着这个“打响指”的财神,心里暗诽:怪不得是财神爷,手里还拿着大钞。
没想到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侍奉的财神爷倒八眉,嘴一撇,红色钞票撒到半空落在地上。捏钱的动作一变,只留下两根中指对着枕鸢。
枕有道弯着腰将钞票捡起瞪着枕鸢:“你瞧瞧你,是不是还在腹诽什么,被财神爷听到了?”
枕鸢看着爷爷背着手摇头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唇角:“好了,爷爷,我这就给财神爷磕头道歉。”
这话刚说完,枕鸢就看到财神爷双手一蜷朝她比了个心。
枕鸢:“......”
磕完头,枕有道满意的将红钞票再次塞到财神爷的手中郑重的说:“枕枕啊,爷爷把八道馆交给你,可不是任由它败落的,你看现在道教辉煌成什么样了,以前咱们说话道教连个屁都不敢放。”
枕有道抹了把假泪:“如今就连五毒门也出来害人。”
既然爷爷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他是不是也应该知道自己是从八年前召唤过来的?但是还未等她开口询问,枕有道一脸淡然:“我已经给你四师弟托了梦,协助你振兴八道馆。”
枕鸢:“......”四师弟至今只见了一次面,早就忘了他长得什么样了。
“小司三天两头的还给我联络,就你和那小狐狸精没良心!”枕有道一脸怨言。
还在睡梦中的郁池欢打了个喷嚏,蹭了蹭床单,红色松软的狐狸尾巴围着自己又进入了梦乡。
说起这个枕鸢也觉得奇怪,发动玄力招爷爷的魂,几次都没有成功,真没想到,原来爷爷是在地府里当了官。
枕有道嘴里念叨着什么,